夜志宇朝楚云秀道:“娘娘,正因此事臣全权盘查,所以臣才敢出此言,娘娘不妨想一想,若是郡主当真无歹毒之心,为何要向皇上提议,将贤妃娘娘移出宫去往静慈庵?而又为何在去静慈庵的路上又恰巧遇上了她,二人说了几句,前脚郡主马车刚走几步,后脚刺客便来了,那刺客看的不正是瑜郡主的暗示?”
楚云秀气得脸色铁青:“一派胡言!她没有理由对姐姐下手。”
夜志宇朝楚云秀温声道:“娘娘,您在这宫中,不曾接触那些心有毒计之人,若说不是她,为何两马车隔得这样近她不曾下车阻止,话又说回来,为何她下车阻止那些人却逃了,独独她母女二人平安无事?娘娘可知,那悠悠小姐与臣说了些什么?她说,郡主与贤妃娘娘最后说的话便是,贤妃娘娘要让郡主不得好死,如此一来,郡主自然是与贤妃有恩怨的,如此一来,郡主要杀她,有何不可。”
楚云秀摇了摇头,沉声道:“瑜郡主与本宫素来交好,她断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她将姐姐转移出宫去原就是想着让她静修养性,再者,若是要动手,大可挑个没人的地方,何苦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全然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夜志宇有些无奈,见夜微言暂时还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便又朝楚云秀解释道:
“娘娘不妨想想,娘娘原本与小皇子便平安无事,每一次她进宫看望娘娘便总会出些这样那样的小问题,难道当真是缘份还是命运吗?这是刻意而为之,远的不说,便说这一次,娘娘自己想来也是知道的。”
楚云秀坚决不信他的话:“我与瑜郡主情同姐妹,悠悠与擎儿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你若是想以此来挑断我们二人的关系,夜大人,那你也太小瞧了我们。”
夜志宇心里暗自冷笑,再好的感情,一旦涉及了利益,便是父子,也必会相争,更何况是这种并不靠谱的朋友关系了。
“娘娘,如今是非常时其,娘娘不要因为有着这层关系就觉得瑜郡主是个无辜之人了,她的手段谋略可比娘娘要狠多了,娘娘应该跳脱出来,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一切,如此才能清楚,否则终究只是徒劳。到时候只怕为谁所害,娘娘也根本无从得知。”
楚云秀瞧着夜志宇冷笑:“皇上命夜大人查人命之案,捉拿刺客,如今夜大人刺客不曾拿到,倒是在这里凭一已之私念说起瑜郡主来了,你与瑜郡主的那些小恩小怨的,夜大人当旁人不知道吗?便是旁人不知道,本宫会不知道吗?若是夜大人此番查案查错了人,那到时候夜大人怕是就辜负了皇上一番信任了。”
夜志宇无奈道:“贵妃娘娘,臣所言句句属实,臣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但臣也绝不会因她是瑜郡主便不敢指认,只有一点,还望娘娘不要被瑜郡主的假象迷了双眼,到时候令贤妃娘娘蒙受不白之冤。”
细说起来,只怕贤妃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对她下这样狠手,甚至在临死之前都想着要将徐若瑾一块带下去。
只可惜那个时候有心无力,所以只能死不瞑目。
楚云秀望向夜微言,沉声道:“皇上,臣妾以性命担保,臣妾绝不相信瑜郡主是那杀害贤妃的幕后黑手,那幕后黑手定然还另有其人,若是依着夜大人这般断案,只怕这大魏不知要多杀多少枉死之人了。”
夜志宇原已经将所有的话都想得好好的,谁料楚云秀的态度竟然这样坚定,连半分怀疑的心都不曾有过,直接便是信誓旦旦的肯定,倒真真是出乎了夜志宇的料想。
“贵妃娘娘,臣不敢说谎,那些事情环环相扣,臣不知娘娘为何要如此坚信,臣只有一言,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发至今,瑜郡主连宫都不曾进过,这若是换了往日,只怕娘娘受些委屈有些难处,早早就入宫了吧。”
楚云秀拧眉瞧着他:“那杀人之时她们母女二人瞧见,如今想来也是受了惊吓呆在府中,本宫可以理解,还望夜大人莫要再诬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