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徐若瑾好歹是吃了些了,梁霄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有了些着落。
用过饭后,春草和黄芪才匆匆过来。
这时日头已经过正午了,雪从屋顶化成水,自屋檐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徐若瑾站在太阳底下,手里端了茶盏,一时整个人迷迷瞪瞪的,竟有了些睡意。
春草来到院中,朝徐若瑾道:“郡主,那药她都带走了,平日里红杏私底下收着的银钱也一并带走了,奴婢粗粗算了一下,加上那一次那姜必武过来扔下那五百多两,再加上平日红杏攒下的,以及郡主赏赐的,应该不下千两。这可相当于带着全部的身家出去了。”
徐若瑾拧眉,叹了叹气:“想来,她不是去一个小地方那么简单了,定是去了远处,或者,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生活了。”
姜三夫人狐疑道:“会不会是在哪一处隐居?这母子二人经历了这么多,如今便是要隐居,远离这些是非,也实属正常。”
徐若瑾摇了摇头:“不会,红杏不是个莽撞的性子,这隐居的打算,她是做不出来的,如今只怕她是要去远处,这个时候,说不定早已经出了城了。”
梁霄向来不怎么理会府里的事,这些事情全权由徐若瑾在打理着。
他对府中的人要求只有一个,忠于徐若瑾。所以对红杏这个丫头,他其实了解的也不多,所以只由着徐若瑾在讨论,而他自已,并不会多说什么。
姜三夫人叹了叹气:“那丫头若是要远行,只怕这个时候也是真的早早就出了城了,你若要将人追回来,这城外十面八方的,便如大海捞针,难了。”
徐若瑾抱着汤婆子依靠着软塌,阳光晒在她的身上,她揪着的一颗心松了不少:“如今也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了。”
梁霄朝梁六、梁八道:“继续去找,将范围扩到城外去。”
他坐在徐若瑾的身旁,替她挡着刺目的阳光,他握着徐若瑾的手,心里满是担忧。
他之所以对红杏母子这般,全是看在徐若瑾的面子上,若是让徐若瑾因那母子二人而憔悴担忧,那他绝不允许。
姜三夫人端着茶盏,瞧着这夫妻二人竟有些羡慕。
三人坐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姜三夫人与徐若瑾笑道:“红杏那孩子,依我看是个大智若愚的性子,你放宽了心就是了,瞧你这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昨天晚上肯定没怎么休息,快去睡一觉。”
徐若瑾揉了揉眼睛,就见悠悠打远处奔来:“娘亲……”
那软软糯糯的嗓音,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待悠悠过来时,梁霄一伸手就将悠悠给拦住了:“你慢着些,你娘亲这会儿正累着,你可不能扰了她。”
悠悠乖顺的点了点头:“爹爹,悠悠饿。”
银花不由失笑:“昨儿夜里悠悠这孩子也是大半宿的没睡,直问奴婢阿离回来了没有,说是要等阿离回来,奴婢去看了小姐好几次都不曾睡,想来也是天蒙亮的时候,累的不行了这才睡下,如今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徐若瑾摸了摸她的发,温声道:“阿离和红杏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悠悠侧头想了想,朝徐若瑾道:“娘亲,阿离是想他爹爹了吗?”
徐若瑾怔了怔,没多想:“我也不知道阿离要去哪里。”
“阿离和他娘亲在一块儿悠悠就放心了。”悠悠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伸手拿了桌上的两块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