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叹了叹气,无奈道:
“国公爷,皇上吩咐了,今日若是有人来为世子爷求情,皇上谁也不见。镇国公,您莫不是也要替那世子爷求情吧?依着奴才看,这事儿,还是暂时搁置一段时间再说吧。”
梁霄将一方血书递给吉安:“世子已经死了,你将此物呈给皇上。”
吉安瞪着那用血写出来的衣袍一角,有些诧异道:“怎么会?世子爷分明在入狱之前还喊冤。”
梁霄负手而立,并不言语。
吉安端着手里的东西进了内殿,婉贵人坐在夜微言的身旁,手执玉笔,正在作画。
夜微言瞧着那副美人起舞图,笑道:“此处落笔略轻了些,这美人入画眼眉清晰,方为美,否则时日一长了便显朦胧了,失了美感。”
婉贵人垂眸温然一笑:“臣妾不通绘画之艺,还请皇上见谅。”
夜微言瞧着那画,顺势握着她的手:“无妨,有朕在,你画的自然也不差,此处落笔,力道稍重些。”
婉贵人半倚在夜微言的怀里,看看那跳舞的美人,再看看手中的画:“皇上,臣妾比起这些美人,倒更喜欢空谷幽兰多些。”
夜微言如今已将早上事情给暂时忘了,他眼她里只有这画,与这美人。
“婉贵人的气韵,倒与这兰字颇合,也难怪你会喜欢兰花,陈公公,你去将朕珍藏的那两盆兰花赏给婉贵人。”
陈公公笑道:“皇上,那可是您先前游历所得,甚是贵重。”
婉贵人闻言起身谢恩,夜微言按着她笑道:“婉贵人喜欢,自会替朕好生照拂,自古名花配美人。”
陈公公应声,准备去取兰花,吉安打外头匆匆进来。
陈公公狐疑道:“不是说了,今日皇上不见大臣吗?”
吉安将手中的血书递给陈公公,急道:“镇国公就在外边候着,说是世子爷死在牢里了。”
陈公公也大镇惊:“好好的,怎么会死在牢里?你快去请镇国公,我将此物呈给皇上。”
吉安闻言匆匆跑出去。
陈公公端了带血字的断袍一角递给夜微言,低声道:“皇上,镇国公求见。”
夜微言犹豫了片刻,他说了,不见所有的大臣,可是这梁霄,无论如何他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这是什么?”
陈公公叹了叹气,看了眼一旁正执笔作画的婉贵人,低声道:“皇上,世子爷在牢里殁了,这是镇国公让吉安呈上来的。”
夜微言眉宇紧拧,低斥道:“你说什么?他殁了?”
他将梁霄带来的血书打开,看了两眼,淡道:“既然已经畏罪自杀了,那便罢了,宣镇国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