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空亦是自身难保,乍见此景,不由心胆俱裂。但见那六个飞旋滚动的光团,时而合成一处,时而分为三组,时而分成六祖。遇到人马多时,便合而为三,或是为一,养马堂的人马少时,便又分作六队,疾旋冲杀,凌厉无匹。
养马堂的大汉,虽然个个功力不弱,彪悍英勇。却吃亏在单打独斗,虽然面对生死,却不见几个畏缩不前。他们满身鲜血,疯也似的扑击上前,前面的人死去,后面的人又密密匝匝地向前涌去。前仆后继,奋不顾身,挥舞着弯弯的长刀,踩着同伴的尸体和血水冲杀而上。
凄厉的惨嚎声响彻云天,伴着愤怒的咆哮,在兵刃的寒光中,热血飞溅。江湖残酷,残酷到每一次寒光闪耀,都要带去几条生命。血雨纷飞中,刀光依旧闪烁。片刻,又有三十多个养马堂的汉子,被飞旋的刀光搅成了无数细小的碎肉。
“养马堂的朋友,如此以众凌寡,岂不坏了江湖规矩。”冷喝声中,一个白面老者,挥手击飞几个养马堂的汉子。缓步来到斗场,冷冷地注视六人两组的打斗。马如空心神巨颤,虽然带着手套的双掌仍是光芒闪耀,翻飞如长江大河,威势依然雄浑,但在白面老者的注视下,却感到如芒在背。
此刻,关吉州似乎再也支持不住,尽力游走,躲避飞旋的剑芒。长刀已经变成半截,若非马如空适时补进,恐怕早已身首异处,魂归地府了。
“哼!”一声冷哼,带着无边的残酷,白面老者面沉似水,道:“娃马的狗东西,数十年不履中原,今日却要趟这趟浑水,真是自不量力。”
白面老者不说还好,分神之下,马如空身上又多了两道伤口。怒极之下,马如空猛提真力,骤然拍出一片银灿灿的掌影,暴然卷向小婉。
“唉……银煞催魂手果然不凡,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哦?四大空明使也来了。对付一个丫头还如此费事,岂不坏了往日的名声。四大空明使,被江湖中人传为神人,此刻看来也不过如此。”白面老者并不参战,只是在旁冷嘲热讽。
几方人物,莫不对白面老者忌惮万分,不知是敌是友。尤其是两大空明使与马如空更是一头雾水。看样子此老者绝非朋友,不然也不会无情地斩杀养马堂的人马。能在几大高手拼斗的现场而泰然自若,若非有着极大的胆量,便是具有赖以泰然自若的本钱,这种本钱便是武功。而且,绝不是一般的武功。
几人在思虑的当口,随着几声惨叫,再看养马堂所来的一百多个汉子,早已不复存在。只见地上铺洒着一层血水,到处散布着鸡蛋大小的肉块。不消一刻,刚才还是活生生的百十多个汉子,此时都已变成了尸块。其状残酷无比,骇人听闻,看之令人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