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肆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望君楼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瞧着装束都是大内侍卫,看来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皇上。”苍漠敷在霍允肆耳边悄声说道。
霍允肆一手紧握缰绳,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望君楼的大门“你跟黎轩带些人去后门,其余的人跟本王来!”
刚走到跟前,人群里就传来了声音,抬头望去,只看见霍允信与霍允礼一前一后的站在望君楼的里面,脸上流露出让人摸不透的笑容。
“这点小事儿,没成想也惊动了十三弟。”
霍允肆打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人停在原地,自己则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握着手里的马鞭道:“大内侍卫都来了,这事儿难道还小吗?”
允信撇了撇嘴角,不以为然的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十三弟可以回去了。”
“解决?敢问大哥是如何解决的?”霍允肆字字珠玑,质问道:“本王的亲随跟朝廷命官在里面到现在都生死不明,这就是大哥解决的事情?!”
“这里是青楼,依北齐律法朝廷命官是不能来这里的,敢问十三弟这又该如何处置?”
霍允肆紧了紧手中的马鞭,向前走去,目光紧盯着允信,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他们来这里是受了本王之命,现如今生死不明,只要一日找不到人,本王就会追查一日,这里的所有人都逃不掉干系!”
“呵!口气倒是不小!”允礼发出一声轻笑“你以为你这个王爷是无所不能的吗?这里是北齐,是有律法的!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要找的人这里没有,就算有怕也是死了!”
“啪!”空中一道黑影闪过,霍允礼的胳膊上就被抽了一鞭子,连着衣袖全烂了,鲜血不住的往外渗。
“霍允肆!你敢伤我——”允礼气急抽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往前,还没迈出脚,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你放肆!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依北齐律法杖责二十!”
允信拉住正要往前冲的弟弟,安抚好情绪,转过头看向霍允肆道:“论头衔我兄弟二人是不如你,可论辈分,你好歹也要尊称我们一声哥哥,就这么动手是不是有些不得当啊!”
霍允肆扬起手中的鞭子,亮在空中“本王只要自己的人,交出来咱们都好说。”
允信看着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又想到方才挨了打的弟弟,身下的拳头不禁有紧了紧“你要的人不在里面。”
“在不在,要搜过才知道!”霍允肆对着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便要往前冲去,可还没又走几步,便听见允礼的喊声。
“圣上于御赐免死金牌在此,我看今天谁敢放肆!”喊完,又转头看向霍允肆“见此牌犹如见圣上,霍允肆你还不跪下!”
霍允肆有一分失神,看着那金色的牌子在空中刺眼的紧,免死金牌她见过,当年册封为王的时候,霍郑便赐了一块给她,只是没想到允礼手上竟也有一块,想必也是很久之前御赐的吧,看来父皇早就想好这么一天了。
“所有人不得上前。”霍允肆向后挥了挥手,望着那块金牌,缓缓地跪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允礼看着跪在地下的霍允肆,心里一种爽快油然而生,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圣上有旨,望君楼一事到此为止,所有人不得自行再追查,违者格杀勿论!”
再说回苍漠,他已经带人攻去了后门,前门守卫森严,后门却是松散不堪,三三两两的侍卫没几下就被制伏了。
“人在哪儿呢?”苍漠跟傅黎轩将之前他们遇袭的厢房搜了个底朝天,可却没有半点人影。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人!之前明明就是在这间房!”傅黎轩急忙向窗前走去,指着上面的脚印,这还是方才他跳窗留下的。
“会不会是已经逃出去了,江离的功夫是我教的,以她的本事对付几个大内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傅黎轩紧皱眉头,不断地向四周查看,猛地他顿住了身子“这是血!是血!”傅黎轩微微弯下身子,右手沾了沾,转头又看见了墙上的暗箭,深深地被插再墙里。
“是我,是我害了姐姐!”傅黎轩伤心至极,一时间竟抱头大哭了起来,身子也向后倒去。
“大人!”苍漠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扶住“大人说不定她们已经逃出去了,这血迹不多,就算受伤也是小伤,不碍事,至于这暗箭——”
“暗箭怎么了?”
苍漠往前倾了倾身子,猛地用劲儿将它拔了出来,上面确实有血迹,只是这血迹,苍漠放在鼻子地下嗅了嗅,先是皱了皱眉头,听见傅黎轩的问话赶忙道:“这血迹颜色鲜艳,说明没有毒。”可另苍漠担忧的也是这过于鲜艳的血色。
听完这番话,傅黎轩才感觉到自己又恢复了些气力,拖着苍漠道:“那咱们快出去找王爷吧。”
苍漠带着傅黎轩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回到了前门,来到霍允肆身前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霍允肆明白苍陌的意思——里面没有人。
抬起头看向允信,霍允肆没有作过多逗留,转身便上了马背,带着人离开了。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允礼说道:“大哥,瞧着她的样子,若是找不到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允信弯了弯嘴角,诡笑道:“那就让她查好了,我就不信她连父皇的事情也查!”
贤德居。
“查!现在就派人去查!就算是将整个京城翻过来,本王也要找到他们!”霍允肆指着苍漠,还将自己的腰牌也给了他,这件事没完!
“是!末将遵命!”
苍漠刚才离开,就被傅黎轩扯住了袖子,看向霍允肆道:“王爷让微臣跟着苍大人一起去吧,毕竟姐姐是因为我才会去的望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