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递过来的那一沓黄纸其实就一张,现在被竖着叠了八次,横着叠了五次,看起来就像一个小本子,上面还别着一支水性笔。除了这些,我还能看出这纸是我在阿坝买的,但也仅此而已。
“啥意思?”我问半仙,实在不明白他给我看这玩意儿到底想要证明啥,难道是想证明他对折技术好,能把黄纸叠得这么整齐?
“你不是叫我记录《机关三术》吗?”半仙说。
我点了点头,翻转着那沓黄纸看了看,上面连一个墨点都没有,不由目光怪异的看向他,“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机关三术》被你记成无字天书了吧?”
“恭喜你,回答正确。”半仙耸了耸肩膀回答我,脸上透露出一丝无奈,“原本,罗教授每念一个字我都写在了这纸上面,但写完后一检查,却啥都没有了。”
我一怔,陡然想起木简上的古字在罗教授念出来后也会消失的事,忍不住爆着粗口骂道:“麻辣戈壁,这张聃留的是什么狗屁传承?文字和图案都一遍就过,谁他妈记得全啊?”
“记不全也没办法,人家毕竟才被族人卖过一次,肯定要防备着一点了。”宁缺插话进来说道,“对了,林源,你刚才记了多少?”
“文字总纲百分之八十左右,图案少点,最多只有百分之六十五。”我回答说。
“比我好,我最多只记住了百分之五十的文字,百分之七十的图案。”宁缺说。对此我早有预料,毕竟这货读书的时候就一学渣,听到那些拗口的古文他没睡着,估计也是因为那些图案比较新奇,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半仙见我依旧不甘,安慰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传承没记完也是定数,让我不用失望,回头大家合计合计把总纲恢复完整,再把图案恢复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就行了。
可我觉得这些话更多的还是无奈的托词,追问半仙有没有能把消失的文字变回来的法术,半仙白了我一眼说我脑残小说看多了,我气得差点没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还在为传承的不完整而惋惜,突然,墓室外面响起了“嘭”的一声,直惊得拍照的罗教授慌忙跑了回来,大声问我和宁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宁缺回答说,右手紧紧握着钢钎,开始关注着周围的一切响动。我和半仙同样如此,一个拔出了定光剑一个紧握着法器铁尺,做好了应对异变的准备。
“咵哒!”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在影像消失后再次定定站在原处的木俑全部转身,跨步朝墓门之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