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全身难受得要死,头好像要炸开似的,我醒来后又吐了好多酒,一些污秽从口中、鼻子里流了出来,之后,眼泪粘在眼眶上,鼻涕滴在胸前,我病了。
但是我还活着,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她好受,这是她应受的惩罚,我想。我就不走了。在太阳暖暖地照着皑皑白雪时,我又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头好疼。
我被嘈杂声吵醒了,一股气涌上来卡在喉咙中,我差点缓不过气来,只觉天地间灰沉沉的,我好像飘了起来。
一群人把桌子抬出了屋子,把屋子打扫一遍,我在凳子上坐了很久,然后看见太阳就走出来了,广阔的院子摆满了桌子,一大群人分散在院子的角角落落,他们三三两两奇怪地聚在一起。
我径直从人群穿过去,一个人坐在高大的黑木桌子旁,用一种揣摩的眼光在那些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我眼睛在打架,我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周围没有一个人,我躺下去,可是又马上起来,我要到外面看看,我要让他们看看。
当我再次出现在那个院子中时,发现院子里的人比上次更多,那些原先坐着闲谈的人正围在一起吃饭,我又从人群中径直走过。
一个人拉住了我的衣袖,是袁方,这时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我表情冷漠,他说我病了,又要扶我回去休息,我坚持要在外面,他无奈地陪我坐着。袁方给我讲了好多事情,他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但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穿红棉袄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再次在我面前喷着臭酒气问我还喝酒不,我快步走进屋子拿了两瓶酒出来,又和他喝了起来,我满心窝子都是怒气,对这个人满是怨恨。
袁方一手拉着我的胳膊,一手按住了酒瓶严肃地警告我,他说我应该立刻休息,我又耍起酒疯来,这次有好多人围观,但是他们看到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感觉,在后来,我被几个人抬着。
我又一次醒来,已是袁方的家中,早有好心的人给我做好了饭,我望向窗外,一片漆黑,我没有胃口吃饭。
当我清醒的时候,一条热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我一起身它就掉在了床上,那时我全身乏力。
我静静地坐在床上,袁方在侧面的一堵墙上比划起来,我就看见无数的线条幻化出奇怪的图案,他说他要在这儿、在这个荒僻的山野间建造好多好多的房子,好多好多别人想都想不出的房子。
这位未来伟大的建筑师!我沉浸在他宏伟的规划中,和他一起畅想未来……我安静地沉睡了过去。
一群奇异的小精灵幻化出怪诞的形状扑面而来——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醒来后,发现自己做了个可怕的梦。左腿麻木了,好像电击一样,我慢慢地、慢慢地伸展着,想象着凝聚在一块的血液顺着血管跑开,忽慢慢地,腿能移动了,我就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