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处崭新的房屋。
墙壁上光滑的泥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
大家眼前这所房子变的金黄无比——金黄色的光芒穿进了人们的瞳孔中。
那个嘶哑而又恐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比之前更加嘹亮,也更加摄人心扉。
这是一个妻子在面对丈夫的不公正对待后,歇斯底里的呐喊声,也是一个女人在失去自由后的苦苦哀求的声音,这更是一个普通妇女在向窗户外面所有的马角山人的一种哀求。
这个女人真是郝妮子的母亲,也是郁家明的妻子,她就是前不久从远方归来的郝莹莹。
一个男人在房间里面不断地摔砸着东西,本来家徒四壁的房间被这么一折腾,反而摔打出了不少的东西。
院子里的人们惊讶地探着脑袋向里面张望着,刚才跑过来的郝妮子则索性跑进了屋子,屋子里一个椅子飞出来,差点砸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瞬间有更多的东西向屋外倾洒了出来,其中有大白碗、盆子、镜子,也有一个残碎了的闹钟。
众人在屋外不知所措地张望着,屋子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和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断交织着传了出来。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可又要回来?你这个臭婆娘,这个贱婆娘!你先在就永远待在这个屋子里不要出来……”
这是男人的声音。
“快来人呐,要杀人了——救命啊——”
这是女人的声音。
孩子的声音也在屋子里哭泣了起来。
院子里面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但谁也没有走进屋子里面。
他们像是一个个看客一样,静静地站在院子里面,看着屋子里面这家夫妻在不断地争吵、打闹。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一天,马维娟在四合院子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些日子注定了是悲伤的时光。
时值六月麦熟之际,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麦田里忙活着,大家你一镰刀我一镰刀地割着麦田里的麦子。
金灿灿的麦苗在明晃晃的刀刃的鞭策下,不断地扭动着柔软的身躯向地面倾倒下去。
许多鸟儿在空中飞走了又飞回来,有的胆大的还远远地落在田埂上,用细小的椽子啄起麦子来。
我的身躯在烈日的暴晒下,跟随在金后山的屁股后面,不断地抱起田地里捆好的麦子,然后再用肩膀扛起来,走再田野间的小道上。
等我被麦子压的实在走不动时,开始停下来躺在小路面,用小手撩起路边的溪水,往干涸的嘴巴里灌。
那个时候,我听到屁股后面一阵乱响,看到一只全身长满黑毛的野猪大摇大摆地从山地里走下来,然后又爬上了另一块山地。
也是那时候,我就听见了马维娟哀婉的哭声。
这样的声音,在这个小山村里并不多见,尤其像马维娟这位有着七个儿女的母亲,她坚强的灵魂怎能容忍自己在大白天失声痛哭起?
但事实是谁也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