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教室里跑出来,顺着熟悉的山坡,再次翻越起来。
袁方和郁边亮已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在我模糊的记忆中,他们好像是回家去了。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剩下的就是硬着头皮回去接受惩罚。
因为他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只有回家,他们才有地方睡觉,才有地方吃饭。而相对他们而言,我却是不一样的。在我内心深处,我本来就是个野孩子,要不是金后山他们收留我,我早就被山里的狼什么叼走了!
等我从被囚禁中解脱出来,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尽办法获得自己的自由,而不是回到那个家里,接受更多人的批评、惩罚。
我一连翻越了两道山坡的时候停下来,踩着冰冷的砖块,爬进了一个热乎乎的窑洞里,我一下子就躺下去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针灸般的疼痛弄醒来了。猛然坐起来的我,脑袋正好碰到了窑洞的墙壁上,一阵头晕脑胀,一个声音在“哈哈”大笑着,胆颤心惊地顺着墙壁向后倾倒去,但一丝明亮的灯光却不依不挠地在我身上晃来晃去,并直直地向我眼睛里面钻。
那个声音响的更加厉害了,我一只手挡在眼睛前,不断地躲避着灯光,从手指缝隙中隐约看到了一个身穿着黑色长衫的少年。
这个少年一直笑的前翻后仰。我渐渐地看清楚了他的脸庞,那是一个圆圆的,长满着结实肌肉的面孔,面孔下面的脖子上套着厚厚的灰色毛衣。他的整个上身都被毛衣裹着。
我长舒了口气,对着他摆手着道:“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对方把手中的手电放在了他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的双脚边,停止了那阴森而又疯狂的笑,转过脸来反问我道:“你又是谁?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房子?”
“什么?你的房子?这不过是个破窑洞而已。”我说着就直直地站起身来,开始打量着这个黑漆漆的窑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