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皇上又道:“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和衡儿说说话…”
沈经年推了推沈青,二人匆匆下去,带好了房门。
人都散干净了,慕容仲离轻叹一声,开始替慕容衡抹药,“衡儿,你这伤都是你那二哥打的?”
慕容衡一脸委曲,扁着嘴,只不停抹眼泪,“父皇,儿臣要白白做媳妇,二哥他…他就…”
单是看慕容衡身上的这伤,慕容仲离便瞧出来这二儿子的心狠手辣,不免又是一声叹息。
“衡儿,这些年父皇知道你委曲,想远离宫廷斗争,不愿意回宫,可是你要知道一件事,你的父皇老了…”
“衡儿,你这病父皇可以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要回宫!”
“父皇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可是这江山却总是要有人来坐的,倘若你一味退缩,这江山落到别人手里,又怎么会有你的好日子过?”
“衡儿,跟父皇回宫吧…”
慕容衡却是依旧痴笑,“父皇,儿臣不要回宫,儿臣要白白…”
慕容仲离气得丢了手中的药瓶,连声音都冷了下来,“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还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儿臣要白白…”慕容衡也不刻意和父亲顶撞,只是一味傻笑,两只手张开,朝着慕容仲离伸过去,“父皇,要抱抱…”
“唉…”慕容仲离见他还是痴痴傻傻,不由得叹息一声,便再没了下文。
看着慕容衡睡下,他才离开,离开的时候,把沈青又叫了过去,问了好一阵子,才让沈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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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春雨,第二日天终于放晴了,到处是清新的花香气息,整个清晨都沐浴在浅金色的阳光里,到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因着夏府来了贵客,所有的夫人小姐便都齐聚在正花厅里,只等着那位贵人前来。
大夫人伤势严重,却还是由芍药扶着仪态端庄的站在女眷首位,站在她身后的则是夏怡露和夏怡雪两姐妹。
二夫人受伤时间最长,再加上皇上驾临,便是伤口还未愈合,也还是来了,夏红芒一手扶着母亲,一手由白荷挽着,也站在了人群里。
梁氏和夏沫站在二夫人母女身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夏红芒盯着夏沫,恨不得把夏沫的脸盯出一个洞来,夏沫也不理会她那眼神,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微笑着任由她看。
夏凌寒因为四夫人不在,只有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见到霜白母女过来,她这才有了一丝笑意,急忙来到霜白跟前,“三姐姐好…”
夏沫倒是没多说什么,既然她愿意和自己亲近,那就亲近呗,反正是演戏,这姐妹情深的戏又不是没演过?
夏向魁站在最首位,沉着一张脸扫视过夏家所有人,清了清嗓子,才道:“都给我听好了,谁也不许闹事,今儿来的是贵客,若是你们哪个得罪了这位贵客,整个夏府都要完蛋,若是你们还想活命,就给我闭紧嘴巴!”
“是!”
众人应了,只等那贵客前来。
不大会儿,皇帝果然带着三个儿子一起来了,众人一起朝他行礼,尔后用了早膳。
因为大夫人和二夫人母女都有伤在身,很快三人便离席,招待皇上的任务便落在了梁氏母女身上。
皇上倒是很平易近人,让夏向魁该办什么事就办什么事去,他在夏府里由三夫人陪着转转就好。
一大干子人好不容易散了去,便只剩下霜白母女和几个丫环伺侯着。
不知道为什么,夏沫觉得身旁的母亲非常不对劲,打从瞧见皇上进来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在发抖。
虽然她极力克制着,但知母莫如女,夏沫还是感觉到了母亲情绪上的剧烈波动。
见众人都散了去,夏沫才小声问母亲,“娘,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梁氏勉强朝她挤出一个笑容,扶着头,“娘头有些晕…”
那慕容仲离见了这情景,关切的道:“三夫人既然身体不适,那朕今日就不逛这园子了,改日再逛吧…”
“来人,送三夫人回去歇息…”
梁氏急忙起身致谢,“多谢皇上体谅民妇,不如…由小女带陛下转转吧…”
“不必,朕自己转转岂不更好?”也不等梁氏回话,便自行去了。
他是当今圣上,他说出来的话谁敢反驳,夏沫和梁氏对着他的背影匆匆行了一礼,便也出了正花厅。
不大会儿,慕容衡便过来了,一路跳跳蹦蹦来到夏沫跟前,立刻就抱住了夏沫的胳膊,“白白,四哥要做诗,我不会,你帮我嘛…”
夏沫无语,这厮,怎么什么都缠着自己?
正想回绝,却见梁氏朝她笑了笑,把她推给了慕容衡,“你陪着六殿下去,娘还有海棠呢,让海棠送我回去!”
见母亲执意如此,夏沫也没有推辞,带上杜鹃便跟着慕容衡去了。
因为不放心母亲,所以夏沫频频回头观望。
母亲哪有半分不舒服的样子?
正疑惑间,却见那慕容仲离不知道从哪边绕了过来,堪堪就和母亲面对面的在一座小桥上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