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得了口谕,要随皇帝微服外出,心中挂念洛伏苓的生意,在出发前必然是要去瞧瞧的,不成想,偏生遇上了慕容瑄这个眼中钉。
一见那人,夏沫立刻低了头,缩着脖子,只当没瞧见他,急匆匆的往门外走,连带着身后的杜鹃都跟着一溜小跑。
“霜儿…”
慕容瑄见她这般躲着自己,心中又酸又涩,和常风两人一前一后,直接把夏沫夹在了中间。
夏沫讨厌他的紧,干脆假装没听到,加快了步子闷着头一路往左边走,哪知道那人步子更快,直接把夏沫和杜鹃堵在了门前,“霜儿,好霜儿,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我有眼无珠,现在我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来,好么?”
“慕容瑄,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么?”夏沫最讨厌死缠烂打,明明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恋人就只能是敌人,眼下她又答应了慕容衡的亲事,如今是慕容衡未过门的妻子,怎地还能与别人拉拉扯扯?
“二殿下,霜白如今的身份是您的弟妹,倘若叫人瞧了去,说您的闲话不打紧,霜白的名声可就被您毁了…”
自打上次求亲不成以后,她是对这慕容瑄越来越敬而远之,能躲则躲,谁知道这厮的脸皮这么厚。
慕容瑄却是不容分说,拉着夏沫的手就往外走,杜鹃想追上去,却被常风拦住,她只能在原地大叫,“殿下,请您放开小姐…”
哪知道,慕容瑄根本不理会她,抓着夏沫的手拖着她直接上了马,一拍马屁股,马便跃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杜鹃的视野里。
没办法,杜鹃只好回去求助慕容衡,慕容衡听了,眉头紧皱,让沈青骑马带着自己,循着慕容瑄走的方向也跟着去了。
夏沫没有武功,打不过慕容瑄,力气也没他大,又不会骑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慕容瑄倒是体贴她的,将她放在前排,一手穿过她的腰际抱着她,一手抓着马缰绳。
马儿顺着大道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来,夏沫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来,一下马便对着地面狂呕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慕容瑄关切的递了水袋过来,“喝点儿水会好过一些…”
夏沫看也不看,接过水就往嘴里灌,好不容易算是好过了一些。
“我记得以前骑马你不会吐的…”
夏沫仰起脖子,吐出一口水,视线落在远处的蓝天白云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就像这远处的云一样,你看着它没有动,其实它一直在动,离你越来越远…”
和慕容瑄接触的越多,便越不想和这个人多说话,如今他把自己掠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瑄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把目光落在白云上,“霜儿,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是你又怎知我没有苦衷?”
移情别恋也有苦衷?
“呵呵…”
夏沫突然笑了,“哪一个没有苦衷呢?便是那些杀人越祸的人,也是有苦衷的,倘若不是被逼无奈,谁又愿意杀人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慕容瑄的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苦衷和不得已,身为皇子都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叫她这样的小老百姓可怎么活?
慕容瑄皱眉,现在的她同样是温温柔柔的态度,眉眼间也尽是平和与淡定,可他为什么却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就像这天边的云,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那么的遥不可及。
“霜儿,他们另外三个人想娶你都是有目的的,只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若是说之前你对我有什么误会的话,那都是我不好,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慕容瑄说着,还真就给夏沫赔了不是,连行的礼都是大礼。
夏沫觉得这人根本就是冥顽不灵,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可这人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总是自以为是,他以为道歉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
心头的那股恶心感好不容易压了下去,如今面对慕容瑄深情款款的脸,她真的又一次想吐了。
都是口是心非的人,非要装的这么深情,这么能装,你父皇知道么?
以前是怕这人拿权势压人,打压自己和母亲,如今她可是皇帝亲允的六皇子妃,有皇帝撑腰,还怕他不成?
这话不说不明,也该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