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抬了抬眼皮,淡淡看她一眼,“据我所知,贱人的姐姐好像也是贱人吧…”
“你…”夏红芒被她堵得话一顿,“夏霜白,老爷可是交待过了,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你得多照顾着我点儿,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要不怎么说贱人就是矫情呢!
她早说知道这夏红芒一定会在路上好好折磨自己,可她没有办法啊!谁叫这可恶的封建社会害人!
“你有手有脚,又没缺胳膊少腿,有什么需要往外面喊一声就是了,这么大惊小怪的,也不怕老爷讨厌你。”
夏红芒咬了咬牙齿,之前这夏霜白可是嘴巴笨得紧那,平时都是只有她说话,那夏霜白红着眼睛哭的份儿,也不知这人吃错了什么药,伶牙俐齿的紧,她竟然占不得半分上风。
越想心里越气,堂堂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女性,竟然被一个古代的蠢材气得跳脚,若是传回去让人听了,还不知道怎么嘲笑自己呢!
“哼!你别当我不知道,昨儿是你勾引瑄出府的,我看大约是瑄嫌你这身子脏,没要你,你恼羞成怒,这才拿石头砸了他的头吧!”
“夏霜白,我可告诉你,当着我的面儿,把你那些狐媚子的手段给我收起来,小心我现在就撕烂了你!”
夏沫听了只觉得好笑,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呢!
什么叫她勾引慕容瑄?她差点被慕容瑄那个混蛋强暴好不好?!
现在这世道,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她还真佩服慕容瑄,不过,通过这件事之后,她已然更加瞧清楚了慕容瑄,原以为他是个皇子,好歹有“好聚好散”这份心胸的,谁知道,那人的心思这般的坏。
昨日不光是想强/暴自己,恐怕还要激动慕容衡吧?
否则,他大可以把杜鹃也带走,又何必留下杜鹃去报信?
不过,夏沫没有动气,只是静静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夏红芒,“你家慕容瑄要是能禁得起诱惑你又怕什么?怕他经不起诱惑,你就把人看好了,别让他瞧见我不就行了…”
“自己没本事,还去怪别人,怪不得比不过陈芙蓉呢!”
不就是比冤枉人挖苦人么?她夏沫也会,而且说出来绝对比夏红芒技高一筹,非得把她鼻子气歪了不可。
“你…你…”夏红芒真真儿气得不轻,扬起手朝着夏沫的脸就打了过来,“贱人,你跟那陈芙蓉一样下贱!怪不得爹一直不喜欢你,果然是个不讨喜的东西!”
她的手还没落下来,夏沫已然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的手腕,张嘴就往夏红芒的手背上咬过去,“贱人,你再敢说一句话,我就咬烂你的手,慕容瑄的手就是你的下场!”
提起慕容瑄的手,夏红芒还记忆犹新,他手背上的那个口子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猛禽咬得,竟然深可见骨,白森森的骨头从肉里透出来,吓人的紧,晚上睡觉见了那伤口不做恶梦才怪。
一听她提起这茬儿,夏红芒立刻不作声了,忿忿的把手从夏沫手中抽回来,“不说就不说,那么凶做什么!”
夏沫才懒得理会她,这古代的马车真特么讨厌,虽然考虑到夏红芒身上的伤还是特意垫厚了被褥,可这路却实在是颠簸的紧,坑坑洼洼的,哪里是给车走的路?颠得她一阵阵的犯恶心,都快要吐出来了,偏生的,那夏红芒还非要挑衅她,让她安生一会都不行么!
因为不舒服,极力忍着那股子恶心感,所以夏沫还是闭上了眼睛。
夏红芒冷冷的看着她,心里头可是大不痛快,一想到慕容瑄竟然背着自己去找她,心里又气又恼又恨,又酸又难过,只恨不得把他的腿绑起来才好!
可惜,她绑不了慕容瑄的腿,也管不了他的心思,既然这男人不专一,她也没必要专一,反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不妨就找个解风情的人玩玩儿。
一掀马车帘子,恰好瞧见慕容琰正骑着马走在旁边,那人今日一袭高贵端庄的艳紫色,束着镶金玉宝石的同色腰带,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别一枝羊指玉的扣环,手中一把折扇轻摇,端得是风月无边。
光是这股子浑然天成的儒雅气息,便是那慕容瑄再修炼十年,也比不上他,眉眼清浅,相貌堂堂,倒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呢。
夏红芒盯着他看了一阵子,越看越觉得欢喜,越看越觉得这人比慕容瑄靠谱,听说他也不过才二十岁,可府中只有两个侍妾,且还是皇帝赏下来的,像这样洁身自好的男子,在这东临国简直就是国宝大熊猫啊!
他日,她若是跟了慕容琰,只要他不娶别的女人,她还不迟早是琰王妃?
怎么都比这般委曲的跟着慕容瑄好吧?
当下理了理衣裳,又去抚了抚头发,觉得可以了,才又掀起帘子,朝着慕容琰笑,“原来是四少爷呀…”
慕容琰自然是认识这位姑娘的,虽然还没过门,却是自己名义上的嫂子,当下抱了抱拳,微微颔首:“二小姐…”
这位四殿下生得风流俊美,待人又和善,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他这一笑,便让人觉得分外亲切,夏红芒见他冲着自己笑,一颗少女的心无端得竟跳得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