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廊下时,慕容衡突然瞧见远处银光一闪,上前细细一看,竟然是一枚银针。
不动声色的将银针拔下来,拿在手中细细查看,不是霜白防身用的银针是什么?
这银针是洛伏苓为她特制的,银针上有淡淡的荷花香气,一闻便知道是霜白留下的。
继而令沈青和杜鹃等人继续找,看哪里还有银针,不出他所料,少时便又发现了四枚银针,霜白的暗器每一次能射出三枚,三枚银针钉在差不多的位置,也就意味着,当时掳走霜白的人就站在暗器指向的方向。
慕容衡立刻就还原了霜白和那人的位置,这样一比较,便发现多出了两枚银针。
这多出来的两枚银针是什么意思?
霜白想告诉自己什么?
仔细瞧瞧,这多出来的两枚银针一枚射在屋檐下的廊柱上,另一枚落在靠近房顶的位置,也就是说霜白是往东方走的。
霜白这是在告诉自己,那人掳了她便往东去了。
往东边一直走是什么地方?
“地图!拿地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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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夏沫又累又困,睡得极沉,即便是这样,脚上的疼痛仍旧让她会有一阵子的清醒,想来应该是磨出了血泡吧,疼得这般厉害,可要怎么办?
即便是有机会逃跑,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这人抓回来。
翻个身,往里头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人,牵动脚上的伤口,不由得又叹息一声。
身子被绑的结实,动弹不得,好在这人还有些良心,喂吃喂喝倒也没有嫌弃过。
大小便也不替她松开绳子,只请那老妈子替她解衣裳穿衣裳。
那老妈子话极少,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安静的在外头呆着,偶尔这人叫一声,她便进来一下,看样子,老妈子和这人是认识的,倘若不认识,她逃跑还有些胜算,这两人竟然认识,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逃。
“脚疼?”
森冷漆黑的夜里,那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夏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轻轻叹了一口气,便闭上了眼睛假寐。
那人见她不理他,也没说什么,撩起帘子便出去了,不大会儿又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盏油灯。
屋子瞬间被照亮,光线不明朗,倒也能把屋子里看清楚。
那人似从雨中来,一身的冰凉气息,贴得离夏沫如此之近,让夏沫委实愣了一下,警觉的直起身子,“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那人淡淡的丢出这几个字,直接扒了夏沫的鞋子,连同铲袜也褪了去。
如葱玉般的脚突然暴露在空气里,夏沫下意识的缩了缩脚趾,十个珍珠似的指尖赫然出现在那人眼底。
“你…你给我出去!”
古代有云,女子的脚只可被父母与自己的丈夫瞧见,如今被慕容衡以外的男人这样盯着自己的脚望,夏沫羞得不行,立刻龟缩起来,企图挡住那人的视线。
“别动!”那人不理会夏沫的动作,直接捏住那纤纤玉足,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我这匕首还从未碰过女人的脚,你是第一个!”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夏沫只觉得脚底一冰,继而是锥心的痛,一阵热流滑过,渐渐的又被一种冰凉的东西所取代。
夏沫这才明白过来,这人是把自己脚上的血泡挑破了。
那人从自己身上撕下两块干净的布,将夏沫的两只脚包扎起来,看夏沫一眼,“这段时间,暂时住在这里,等雨停了,继续赶路。”
这人虽然是个杀手,冷酷无情,却也不失为江湖好汉,从掳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这人并没有做过逾矩的举动,相反的,对自己还有那么几分体贴,越发让夏沫看不透他。
那人替夏沫包扎好的脚,便掀了帘子往外走。
“等等。”
夏沫之所以叫住他,是因为她觉得真的太奇怪了,如果他要杀自己,为什么还不动手?有些问题,必须要问个明白。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那人不说话,两只手端着木盆,盆里漾起一层淡淡的红色,那是夏沫脚上的血。灯光照在他脸上,映着淡淡的红色血水,突然呈现出一张非常好看的侧脸。
似是不屑回答夏沫的问题,那人只稍做停顿便又往外走。
夏沫又问:“如果你要杀我,又何必带我离开夏府,你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