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北纬大门,周恒筑松了口气,握紧女人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我不知道明天在哪里,要跟我走吗?”虽然即将流落街头,但无物一身轻的感觉真的很好。
没有人告诉营叶,发生了什么,后面大宅里的人与丈夫之间的关系也没人告知,都刻意隐藏着,逃避着不去说,既然如此,也不愿意多问。
“你去哪,我跟孩子就跟你到哪,我们在一起就是家。”
周恒筑摸了摸儿子的头:“爹地答应你,永远不分开。”不能回头,只能往前走,没有专车的接送,只能走到一千五百米外的空地,专机在那里等候。
走出三百米,就看到了钱铭的车子,下来冲男人挥手:“大族长,上车,我送你们上机。”
不能违背老爷子的意思,不让任何人接送,不得给大族长任何经济上的援助,但钱铭已经顾不得,不能在北纬门口接人,就走远一点好了。
“不必了,我们走走停停,溜达过去挺好的。”周恒筑不想让哥们为自己受罚,走了就不能护着他们了。
钱铭一把抱起周煜尧:“小家伙,累了吧,上来,叔叔送你,让你妈咪陪你坐,好不好?”
大族长的性格,钱铭清楚,但孩子这么小,女人又刚刚大病初愈,他走可以,母子俩可吃不消。
一条短信进来,是老爷子发的:你还有十分钟,飞机不是你家的,过时不候。
这分明就是逼自己妥协嘛,周恒筑笑了笑:“上车。”
“大族长,您想好了吗?去哪里落脚,等老爷子气消了,我们就会找你。”钱铭已经把大族长当成自己的主人。
“找我干嘛,我要做个普通人,不需要保护了,你还有八分钟,不到的话,我们一家三口就要走回日本了。”
钱铭很是不解,老爷子干嘛下手这么狠,竟然让大族长身无分文的离开,这些年大族长创造的价值都泯灭了嘛。
“放心吧,大族长,你为什么要去韩国?在那面有生意吗?”钱铭此次来就是为了帮兄弟姐妹们打听好大族长的落脚之地。
董继舞和姚冰冰已经打好了行李,准备追随大族长,等稳定下来,再告诉两位男士将手头上的东西齐全带着追来。
“你忘了吗?叶子学过日本料理,我想带她去度假。”
毫不知情的营叶看了看男人,随便他好了,相信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有道理的。
“那您打算呆多久呢?”钱铭踩了刹车,下去帮忙拿行李。
周恒筑拥抱一下兄弟:“你的问题太多了,有缘再见吧,如果可以,照看一下夜惜的情绪。”
大族长不是无情无义的人,钱铭叹气:“叶子是个好女人,莫夜惜也是个好女人,无论你选择谁,都有一个人受伤。”
“宁可负一人,我也不能两个都负吧,我终究是自私的,会选择我爱的,而不是更爱我的。”周恒筑转身登机。
看着飞机起飞,钱铭心里的失落无人能理解,祝福吧,这是大族长的选择,放弃江山爱美人的例子真是从古到今都不停的上演。
不知过了多久,这几晚一直没合眼,周恒筑小憩过后醒来,儿子还在熟睡,女人戴着耳机看杂志。
“叶子,还有多久到?”睡的很沉,迷糊中机长好似做了提醒。
摘下耳机,营叶伸出一根手指:“顶多一个小时吧,孩子睡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去日本的原因呢?”
周恒筑知道,她要的原因绝不仅仅是目的地,还有这几日发生的种种,包括她受伤前后的一切事情,可这个故事真的很长,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又该怎样让她易于接受。
“恒筑,我们结婚多久了?”营叶从他母亲的一言一行中觉得纳闷,当管她叫妈的时候,她的反应极大,好似震惊。
自己的儿子都已经五岁了,沈君如的反应就太过异常了,他的亲人、朋友各个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自己去了就显得格格不入。
“六年了,我们算是闪婚吧,认识没多久,你就怀孕了。”周恒筑并不想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诉她,从今天开始,自己要让他们母子过上安逸的生活。
至于小红本嘛,等回国就去领,必须明媒正娶叶子,当年她父母出事,自己就答应照顾,要让二老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然后呢?我们不是在国内嘛,为什么会在瑞士?还有,为什么不回国绕到日本去。”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困扰着营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想他睡觉时眉毛还是紧皱的,一起分担不好嘛。
周恒筑耐心地讲:“老爷子也就是我的爷爷,他庆生嘛,我们一家三口就来到了瑞士,在宴会上,你失足落水,大家都在前院,所以你在后院的泳池里出事,我们很晚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