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喝酒都没意思。”孙行长看着酒杯,然后又看向我。
我茫然:“那应该怎么喝?”
我现在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孙行长要让我干什么。
但看到孙行长的脸色不那么好看,我对他一笑,似乎有些撒娇:“你别在那看我,你教我。”
孙行长本来有些不悦,被我这么一笑,只觉全身都舒畅了一下,立刻没了气:“好,既然你不懂,那我来教你。”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满是疑问。
“过来,离我近一点。”他指着自己的身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他说的,把自己的椅子往他的身边靠了靠,直到两个椅子靠到了一起。
对我的这个动作,孙行长很满意。他一伸胳膊,将我搂住。
我整个人都僵住,仿佛所有的头发包括汗毛都竖立起来。
我很想立刻就给他一巴掌。
如果我真的动手和他打,他肯定打不过我。
和唐轩北打了这么多年,打仗的本事还是见涨的,否则,后来唐轩北也不必用手铐铐住我。
但是,我不能那样做!
我——忍!!!
“抬头看着我。”孙行长命令道,“我来教你敬酒。”
听到他说让我抬头,我觉得这个动作很难,因为我只要一抬头,就正好和孙行长低下的脸对在一起了。
恶心,真恶心!
孙行长喝了口酒,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的脸仰了起来,然后就把含着酒的嘴对上了我的唇。
这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
我惊得要叫,却给了他可乘的机会,一口酒全灌进了我的口中。
我没有防备,既有被酒呛到,也有从心里往上翻的恶心,于是便无法控制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孙行长哈哈大笑,非常开心:“这也能呛到你?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和男人亲过嘴了?”
他在想,这个女人的模样,还真像是个良家妇女似的。
他接触的女人都是很会讨男人喜欢的,知道怎么伺候他,让他高兴。
就眼前这位看似真的不懂风情。
这个女人真的会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纯洁?
豪门中人,有谁是干净的?
不过,和这个女人这么玩,可真的很有趣。
以前的女人见到他都像蚂蚁见到蜂蜜似的,拼命地讨好他,这会儿,早就主动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还用他教?
那他就看看,这个女人最后会怎样做。
如果只是想耍他,那就是多余了。
云水集团现在缺资金,情况让人怀疑,他们本来是有政府工程的贷款的,那笔钱哪儿去了?
说是给了赎金,是真是假?
这么大张旗鼓地对外宣布绑架事件,用意何在?
所以,今天就看这个女人的表现,如果满足了他,一切好办,否则的话,那就让他们看看他姓孙的手段。
唐家厉害又怎样?
他想让谁倒霉,谁就得倒霉!
我的咳呛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我今天干什么来了,我当然清楚。如果我让孙行长连碰我都碰不了,他自然不会甘休。
可是,被他那么强行的灌酒,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实在是无法忍受。
我一边咳嗽,一边在想,我该怎么办?
到了这时,我真想抢过他的皮包,然后夺门而逃。
可是,如果我这么做,只怕后患无穷!
即使这次贷款的事成了,这个孙行长以后能放过云水?
所以,我不可以那样做!
可是,一直这样地被动,我早晚会被孙行长灌醉,唯一的方法就是想法将他灌醉,先挨过这一晚,等贷款到了,解了公司的燃眉之急,再想法慢慢地应付他。
有了主意,我的咳嗽轻了。我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回来,直接走到孙行长的身边坐下。我拿起了酒杯,看着孙行长,脸上是坏坏的笑容:“谢谢孙行长,现在我会给您敬酒了。”
我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站了起来,让自己高于孙行长。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居高临下的姿势,对着孙行长的嘴,头低了下去。
孙行长心花怒放地笑着,立刻张开了恶心人的臭嘴。
我不让自己的嘴碰上他,唇撅起,弄成一个圆圆的花瓣样,将口中的酒以一股细流的方式全吐进了孙行长的口中,然后笑看着他:“这酒好喝吗?”
我嘴上这样问,心里却是在骂,我把唾沫都混到里面,恶心死你!
“好喝,好喝。”孙行长高兴,咽下口中的酒,意犹未尽,“这酒经过你的口之后,还真他妈地变得好喝了。”
真TM地贱!
我暗中骂道。
但脸上还是故意做出羞涩的模样:“那再来一口?”
“再来。”孙行长点头。
只要你愿意就行,都是我的口水,你也不嫌脏,我心里暗自解着恨。
我回身去拿酒瓶,往酒杯里倒酒。
还没转身,孙行长从我的身后将我搂住,往怀里一带,我跌坐在他的腿上。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略微挣扎了一下:“这样我怎么敬酒啊。”
“哦,这个姿势是不好敬酒。”孙行长同意我的意见,让我的身体转了过来,形成两个人面对面的姿势,而我则骑坐在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就可以了。”孙行长说着话,搂我腰部的手已经开始下探。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呼吸不均,瞬间汗水就出来了。
我的反应让孙行长有些吃惊:“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我仍然嘴硬地说道。
我这样说,反倒让孙行长更加确信了一件事,他好奇地问道:“你除了你那死去的丈夫,就没有过其他的男人?”
我的身体僵了一下,全身的热汗瞬间变冷。
我想起了唐轩北。
如果他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他会怎样?
如果他知道这笔贷款是怎样来的,他会接受吗?
还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这事,除了奶奶,谁都不会知道。
而奶奶本来就有心让我这样做,自然不会对任何人说。
而这个孙行长,自然不会将自己玩女人的事到处宣扬。
我的脑子里顷刻间,转了几转。
孙行长轻笑:“真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是一个纯洁的良家妇女。”
他心说,有些东西可以装,有些东西不可以装。
滥情的女人想装纯洁很难,反过来,纯洁的女人想装滥情也是不像。
他看过的各式各样的女人,对此自认为是很有见地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宝,难怪这么多的男人都对她独有情种。
我的心里在盘算着,我还是赶紧继续给他灌酒,否则,他就会得寸进尺,继续想要更多。
“孙行长,你怎么这么急,我的酒还没敬完呢。”我听完自己说的这话,恶心得自己都想咬自己的舌头。
“对,对,继续。”孙行长说着,搂着我的手松了很多,让我可以转身去拿酒杯。
我喝了一大口,把上身挺起,这样使我的头仍然保持高出孙行长,重复了刚才的以口送酒的动作。就在我将口中的酒全部吐完后,孙行长却是一下子将我搂住,让我的身体紧紧贴上了他。
此时,我的身体高出他一块,他的头正好与我的胸部同一个高度,他顺势将头靠上,并张开了嘴。
我用力一撑,让自己与他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我大笑,“孙行长,你是不是不想光喝酒,还想要吃肉啊?”
孙行长不恼也不窘:“那是当然,光喝酒没有意思。”
“这么多的菜,您喜欢吃哪一样,告诉我,我夹给你。”我借机转动身体,让孙行长的脸远离我的前面。
“可是,我最爱吃的就是这两个……!”孙行长的一只手狠狠地掐了下去。
他的力道非常大,我痛得叫出了声。
我见他有了不悦,压住心里的恼恨,强挤着笑容:“我又没有说不给你吃那个,可现在太早了。你是不是想我们现在就上()床啊,可是,那样有意思吗?上完了床,这酒就喝不进去了。我还以为孙行长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原来就是一个只想和女人上()床的人,你可太让我失望了。”
我连捧带打的话,激起了孙行长的不服。被一个女人看轻,也是很丢面子的。
“好啊,那我们就好好地斗斗酒,看是谁先醉。”
我一听,立刻问道:“您说,我们怎么斗这个酒?”
“你会划拳吗?”孙行长问道。
我摇头:“不会。”
但我随即就想起了一个方法:“我们俩玩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喝。”
“不,谁输,谁就要被喂酒,直到两个人有一个先醉。”孙行长划出了道。
我想,这样虽然我也会吃点亏,但总比让他马上就对我下手强很多。
“好。我同意。”
我摩拳擦掌的样子,让孙行长看了直笑。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讨人喜欢。”
他对着我那里又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我,指着远一点的沙发说道:“这里坐着很不舒服,我们换个地方,去那里。”
我看了眼那沙发,又看了看他。
等会儿把你灌醉,就在沙发上,我就把你上了,一定很过瘾——他现在一定是这么想的。
那就等着看!
我点头:“好,我们去沙发。”
孙行长先去了沙发那儿坐下,我则忙着端酒过去。
我把桌子上的三瓶酒都拿了过去,心说,最好把这些酒都灌进他的肚子里,看你醉不醉。
此刻,我们两个人应该都心怀鬼胎地想把对方灌醉。
“事先讲好,不许耍赖,否则算输。”我说着游戏规则。
“没问题。”
孙行长痛快地答应着。
很明显,他才不在乎是谁输赢,反正他醉了也不会放过我,我醉了,他更方便。
“石头剪子布。”
我的声音落下,两个人都伸出了手,但孙行长出手慢了一些,被我盯住:“你慢了,罚酒。”
“好。”孙行长很痛快地将头抬起,等着我用口灌酒给他。
我喝了口酒,站起身,手捧他的脸,准备想以前那样吐酒到他的口中。
我站在了孙行长的前面,孙行长顺势用手搂住我的腰,两个人亲密地脸和脸上下相对,看上去很像我要主动去吻他。
“砰!”
从门口传来的巨大声响让我们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眼睛同时转向了门口。
我的心一颤,竟是涌起巨大的喜悦。
不知怎么的,感觉来人就应该是唐轩北。
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酒店的服务员,看样子是想拦住他。
至于唐轩北来的原因,我可以很容易地猜到,一定是齐敏给他打了电话。
我带着齐敏来,她会把我的行踪告诉他的。
这个我事先究竟是想到了,还是没有想到?
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看到闯进来的唐轩北,一时间悲喜交加。
虽然我很怕他知道我在做这件事,可是,却又发现,我竟然是这样地盼望着他来。
我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我感到了解脱。
只是,现在的情况不是一般地糟糕。
闯进来的唐轩北恰好看到我与孙行长的暧昧姿势,而且是我主动的姿势。
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让他整个人都成了一头暴怒的雄狮!
漆黑的眼眸被火烧成了赤红色,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在突突地直跳,只是两个大跨步,便到了沙发跟前,没有说半个字,抓着我的两臂,将我硬是从孙行长的怀抱中拉开,对着还在惊异中的孙行长的脸就是一拳,顿时将他打得眼冒金星,鲜血从鼻中口中流出,估计鼻梁骨是断了,牙掉没掉不知道。
他又转身,对着惊惧的我,举起了手掌,毫不留情地向我的脸挥过来。
我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没有躲。
觉得自己应该被他这样打。
他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挥动了自己的手,我被他打得摔倒在地,头磕在了茶几边上。
我的眼前一片金星闪烁,脑子轰轰作响。
嘴里是咸腥的血腥味,额头钻心的痛,半边脸火辣辣的,可以感觉出从额头部有液体顺着脸在流。
鼻子里也在流着东西,很快便到了唇边。
和嘴里的气味一个样。
咸——腥!
“你这个贱女人!”他从牙缝里挤出了阴森森的狠戾的几个字。
被打的孙行长手捂着口鼻,气急败坏地说道:“唐轩北,你以后就别想从我这儿再拿到一分钱!”说完,他扑向自己的公文包,因为那里有已经签好的批示,他生怕唐轩北拿到那个。
唐轩北过去一把将他的公文包抢了过来,从里面找出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