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想了,我们是来度假的。”郁靳弈心疼地再抚她的发,打断了她的思路,道。
“度假?”卓凌晚回忆着过往,想要想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和好如初的,又是什么时候商量过要度假的,但还是毫无结果。
她知道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却怎么都无法想起来,就像被捏成一团的纸,明明知道里面写着东西,却展不开,看不见。
“走,带你去海边走走。”郁靳弈已顺手取过来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扶着她下了床,再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
这里的海真美,长长的沙滩如半月般平铺,砂子是白色的,海水是湛蓝色的,天空也是湛蓝的,四周绵延的半岛以及后面的山都是翠绿色的,一片生机勃勃,一看就知道是环境保养得极好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她忍不住问,清凉的海风打在身上,舒服极了。
郁靳弈低头下来,将她护在怀里,唇浅浅地啄在了她的唇上:“这是我们的家。”
“家?”在这种天堂一般的地方安家,她会有罪恶感的。还未等她把心中所想说出来,郁靳弈已经带着她走向海水。凉凉的水不时冲过来,亲吻她的脚背,她很快忘了去想别的事情,像个孩子似地调皮地跳了起来。
“小心,小心,慢点儿!”郁靳弈跟在身后,又是担心又是极宠,提醒之声不断传来。
卓凌晚在过了好几天之后,才弄清楚,他们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是郁靳弈的私人处所,这一片海域早被他买下。因为景色美,一直没舍得开发,最后只建了栋房子做私人休闲之用。
而这个地方属于新德里的一个边陲小镇。
新德里,边陲小镇,卓凌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来了这么远的地方。
而更让她感觉奇怪的是,郁靳弈对她虽然极宠,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却从来不碰她。她记得他们之间早就逾越了界线,所有的亲密之事都做过。
她是个女人,脸皮薄,自是不好意思问出来。但,每次被他这样对待着,渐渐觉得无比折磨,整个人都开始烦乱起来。
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她翻箱倒柜地找起酒来,却发现,半支都没有。她烦乱地冲进了郁靳弈的房间:“酒呢?”
郁靳弈抬高了眉头:“为什么要酒?”
“我想喝。”
“你不能喝酒。”他的声音依然是柔着的,语气却很坚定。
卓凌晚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横蛮地吼了起来:“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
“够了。心情不好的话,我陪你去散步,嗯?”他走过来,顺手将她护住,尾音里夹着宠溺。卓凌晚觉得更加难受了,用力去扯他的臂:“放开我!”
郁靳弈不仅不放,还将头压在了她的肩头,将她拥得更紧:“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每天对我柔情款款,晚上却离得老远,既然对我无情,为什么还要把我留下!我要回去!”
一气之下,她将心里话吐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不好,她的脸轰地一下子红透,一时咬紧了唇,连出气都不敢随意。
“原来是这样。”郁靳弈却好心情地笑了起来,伸手,轻轻地抚住了她的腹部,“我巴不得每晚都抱着你睡,但凌晚,你的身体有些虚弱,医生说了,不宜做激烈运动。”
他意有所指,卓凌晚又是一个大红脸。他的解释让她终于释怀,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难过了。
其实,她自己也感觉到了,最近身体确实不如从前,每天都乏得很,沾床就想睡,也没有什么胃口,有时还会想吐。
“我得的是什么病?”她有些担心自己的病,忍不住问。虽然生活得十分惬意,但总有某种不好的感觉莫名腾起,找不到却隐隐不安。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太累了。”郁靳弈迟疑了一下,方才答。他的脸上依然柔情万种,眉却沉得有些重。他没把这表情显露在卓凌晚的面前,很快换成了笑脸:“明天想去哪里?去小镇上走走还是继续呆在家里?”
“家里吧。”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身体实在太乏了,她很想睡觉。郁靳弈倒也不勉强,吻了吻她的额,同意了她的想法。
卓凌晚只在郁靳弈的陪同下在海边走了走,吃过午饭后,又回到床上睡起觉来。最近的她总是一睡就是一整天,似乎除了睡觉,什么兴趣都提不起来。
看着床上躺着的卓凌晚,郁靳弈的眸沉得格外深,好久才起身,掏出手机对那头出声:“蒋医生,我想和你谈谈。”
郁靳弈下午时分去了新德里的市中心,在那里见到了电话中的蒋医生。两人短暂地客气后,分宾主坐下。蒋医生已经开口:“照你电话里描述的情况,她极有可能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如果遭遇的某个片断太过沉重,身体主人的大脑就会发出拒绝接受的电波,最终有意识地将它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