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岱嘴上说得放心,眼神却尽是狐疑!
这厮还有狐疑?曾瑜心头顿时来火,虎策府与马氏家族被就互为仇家,难不成和谁有外交,还需跟你马氏家族交代不成?这一番接触下来,起初的好感,却已经是消磨殆尽!
但考虑到主政凉州,若是能借用马氏家族的威望,应该是事半功倍!而且马氏家族也是曾瑜想统一凉州政令的最大阻碍!
看在这个份上,曾瑜仍耐着性子道:“伯瞻老兄,你们马氏家族是我们凉州的顶级名门!若我们两家能够精诚合作,无论对凉州百姓还是各大豪门世家来说,都是一件非常仁道之举!”
“呵呵!”马岱轻笑一声,脸色转为严肃道:“这是自然的,此次回到凉州,观凉州地界饿殍满地,这个时代,确实是我凉州之大难!若不重新振作起来,天下十二州,凉州恐要排名最后了!”
“我们马氏家族,为凉州名门,振兴一州之事,责无旁贷!”马岱眼神闪出一道精光,重头戏要来了!他拍着胸脯站了起来,颇有慷慨激昂之意,“只要州牧大人将天水一郡之地交付于我马氏,从天水郡开始,凉州每一寸地方都将恢复勃勃生机!”
好家伙!天水一郡之地?开玩笑吧?
马岱此言一出,顿时让曾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厮好一个大胃口!天水郡以前虽说是马氏家族的地盘,但自马氏家族上京之后,就双手恭送给了韦康,之后又被凉州诸人瓜分了。
现在在天水郡,除了马氏家族那一个孤零零的郡城之外,其他的县城都差不多是虎策府和天水本地豪绅的地盘了!尤其,成纪城更是虎策府现在的主城所在,虽然准备迁移主城,可毕竟还没搬迁!马岱竟连这也算计进去了,可真所谓狮子大开口!
曾瑜怒极而笑:“嘿嘿!一郡之地?好大的胃口!伯瞻兄,当初可是你们双手将连郡城在内一起奉送给韦康的!今日你们有郡城在手,已经算得上是吉星高照了,钻了阎行的不备!难道还想扩张地盘?只是不知道马氏家族的重心在许昌,在凉州还吃得下这么多地盘么?也不怕撑破了胃吗?”
曾瑜可是个吝啬鬼,叫他让出地盘,还不如杀了他来得干脆!再加上此前的马岱盘问,更是让他的心理不爽!所以他也不顾及那么多,出口也是冷嘲热讽!
曾瑜既不是什么名臣良将,也不是什么娴雅文人,说话本就是直来直去,跟这个马岱交集了半天,谈络了半天交情,却发现上风被马岱占了,索性将这个局面直接打破了说话!
曾瑜这一下不加掩饰表示愤怒,让马岱也是始料不及!这位在许昌和那些名臣名将一起呆久了,习惯和别人云里雾里绕来绕去的名将,忽然面对曾瑜如此没有素质的人,让他一时间尴尬极了!
讨价还价不就是这么墨迹来墨迹去吗?这厮竟然连点表面上的礼节都不懂!那些大人物,是不是瞎了眼睛了?让这厮占了州牧的名分!这凉州还能有什么名士产生么?马岱暗嘲了一句,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和曾瑜继续墨迹,他可不是曾瑜这种没有素质的蛮子!
“瑾之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们马氏家族为了勤王救皇帝陛下,不得不做出让步,让曹操麻痹大意!”马岱故作生气样子,皱鼻挤眼,胡须翘得老高,语气也是极其愤怒:“我们马氏家族为皇帝陛下,付出这么多代价!难道在凉州获取一郡之地,还是本该就属于我们马氏家族的一郡之地也不成么?瑾之兄,难道你就不是大汉朝的忠臣?”
曾瑜才懒得鸟他,涉及到自己的主城,任凭这天下任何一个异人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冷冰冰说道:“马岱大人,我只知道现在的孟德公已经被天子召回许昌,已经位列朝班!本州牧也没有得到朝廷的旨意,也不敢枉送一郡之地与马氏家族!还有,你我两家本是护卫仇寇!若无其他事情的话,还请马岱大人早回天水郡城!”
“……瑾之兄……”马岱更没想到曾瑜如此果决,一下谈不拢就当即翻脸,一点面子都不给!但他又不能此时走,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马氏家族在凉州有个喘息之地,有个募兵场所!若和曾瑜谈崩了,可以想象他马岱也上许昌之后,这天水郡城能不能保住还是一回事!
他也是看着曾瑜一开始和气融融,却以为曾瑜被他们马氏家族的名头唬住!所以趁机提出一郡之地,想来讹上一把!却没想到碰上了冷钉子!他没想过敢在马超行军路上用尽一切下流手段的曾瑜,能是什么善辈吗?
曾瑜见得马岱阴晴不定的脸色,更是想及之前在马氏家族之下屡屡受到的明枪暗箭,于是乎冷哼一声,也没什么兴趣再谈下去,便起身离座欲离开。
虽然马岱是顶级名将之列,但是在姑臧城中却是由曾瑜做主,既然谈得不愉快,也无需再将话题进行下去。
见得曾瑜起身欲走,马岱没办法,想要让他们马氏家族在许昌安稳过日子,曾瑜是他们避不开的关卡!他暗嘲今日总算是碰见个对手了!也只好起身,鼓起一张难堪的笑脸道:“瑾之兄,何必如此动怒!既然你觉得一郡之地十分为难,那就作罢!只不过,这凉州饿殍满地,上层豪族也是窘困,下层百姓更是没有活路!这个时候,正是你我两家联合起来,共行善举之时!意气之争,真是没有必要!有话好好商量就是了!”
这马岱满口的仁义道德,动不动就是以百姓为念,也不瞧瞧他们马氏家族在凉州做过什么好事?马腾,樵夫出身!因韩遂作乱凉州,被当时州牧耿鄙征召入伍,因伏波将军的威名,也因马腾的勇武,特赐马腾为军司马,却不料这马腾竟与韩遂同流合污,共驱乱军驰骋凉州,接着建立了韩遂、马腾为首的军阀势力,与董卓共划凉州!
尔后,又与韩遂因为私怨,又杀得不可开交!直至去了许昌之后,两人的恩怨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