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冷冷地看着张占中审案,胡坤一直在喝茶,丝毫没有将公审放在眼里。苏淼有点站不住了,刚准备上前,就被人抓住了胳膊。她回头怒瞪,“放手!”
“稍安勿躁。”唐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你没见那狗官……”苏淼满是怒气,口不遮掩,唐铭连忙捂住她的嘴,好在没人听见。
“大人您说巧儿是失足落水溺水而亡,那仵作呢?”老妪按照之前胡坤告诉她的问道。
张占中有点气急,碍于胡坤在一旁,他只得咽下,挥手到:“去,将仵作带来。”
没多久,衙役带着仵作进来,仵作作揖行礼,“参加大人。”
“仵作,你来说说,你给巧儿验尸的结果是什么??”张占中很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有点敷衍地说道。
仵作微微一愣,随即垂眸说道:“回大人,巧儿确实是溺水而亡的。她口鼻里尽是泥沙,足以说明她在水里挣扎过的。身上并未其他淤痕。”
“听到没,巧儿确实是溺水而亡的。二老还有什么要说的?”张占中终于松了口气。
老人愣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个时候,胡坤放下茶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张大人,案子这算审完了?”
张占中连忙从案前出来,“胡大人,您看,这案子本无什么疑点,可以结案了吧?”
胡坤冷冷一笑,“张大人,把你乌纱摘下吧。”
他话一落,全场哗然,张占中更是呆若木鸡,“胡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胡坤耸耸肩,“难道张大人听不懂人话?本官说得很明白吧?”
张占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躬身说道:“胡大人,您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下官是陛下亲定的,怎么能因为您的一句话就摘了乌纱呢?”
“看来张大人不光能力不够,记忆力也不好啊。”胡坤毫不客气地讥笑道,“本官昨日给你看的圣旨上难道没有看清楚?”
张占中努力回忆了下,猛地跪了下来,“胡大人,下官知错了,还请胡大人给条生路。”
“张大人,路是自己走的。”胡坤一改之前的闲适,他走到案前,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朝廷知道大家在过去都有很多的冤屈,在新的知府到任前,大家有什么冤屈尽管敲响堂前的鸣冤鼓,本官定还大家个公道!”
“好!”众人拍手称贺,不过更多的是在期待,这位新来的胡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审巧儿的案子。
“接下来,就是大家想看到的,巧儿的案子。”胡坤冷眼扫过跪倒在地的张占中,“来人,将巧儿的爹娘扶起来,入座!”
立刻有人上前扶起二位老人,老人来不及道谢,已经被人按在了椅子上。胡坤向他们点了点头,“张占中,本官问你。巧儿的尸首呢?真的火分了?那骨灰呢?你竟然敢这么欺骗百姓!”
张占中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惶恐地说道:“大人,冤枉啊,下官……草民真的冤枉啊,巧儿的尸首确实是火焚了,骨灰自然是装盒埋了。”
“大胆!还敢狡辩!”胡坤喝道,“将仵作给我拿下,先重打十大板!”
原本以为已经事不关己的仵作一听,吓得两腿发软直直跪下,“大人,冤枉啊……”
已经有衙役上前将仵作压在地上,胡坤冷冷地看着他,“你确定巧儿是溺水身亡的?确定她身上无伤?确定她口中只有泥沙?”
胡坤一脸问了三哥问题,仵作愣愣地看着他,“大人,这个……”
“回答我!”胡坤陡然提高音量,“你确定你验过了?”
“大人……”仵作跪下来,“大人,小的……是他,是他让我这样说的,巧儿的尸首在当晚便不见了,小的还没来得及验尸……”仵作指着张占中说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张占中见仵作拆桥,连忙想撇清关系,“大人明察,下官……小的真的没有这样吩咐过的……”
“那你来说说,是谁让你们这样说的?”胡坤自然是抓着不放,“这个案子,你就这样信口雌黄的?那也是一条人命,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看看这两位老人!”
“大人,这个案子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毫无头绪,根本没有证据,是……”张占中说着差点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他连忙闭上嘴。
“谁说没有头绪,没有证据的?”苏淼进到公堂内,“是你们自己没有去寻找证据,其实凶手已经昭然了。”
全场又是一阵喧然,众人打量着苏淼,对于现在站在公堂上的这个人,他们都觉得陌生和新奇。苏淼坦然地接收着众人的视线,她扬手将纸扇展开,横在胸前。
胡坤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敢问阁下是?”
苏淼微微一愣,随即浅笑道:“小的苏三水,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