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坤不疑有他,他脱下官帽放在木棺之前,“本官以此立誓,必不会让崖州再有任何冤情!”
苏淼也不说什么,带着一队人马先去满记包子铺捉了张良,然后去朱希轶的庄子拿了陵楚儿。
“你们做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不敬!”陵楚儿忍受不了别人对她的不敬,她在衙役手中挣扎着,瞥见人群中的朱希轶,就像有了希望一般,“朱哥哥,你快跟他们说说,我又没有杀人吗,干嘛抓我。”
朱希轶阴沉着脸,“胡大人,我想你最好闲适弄清楚了在拿人吧,毕竟陵小姐的身份你是知道的。”
胡坤无奈地摇头,“天子犯法,该与庶民同罪。如果陵小姐真的是无辜的,本官回京自会去陵大人面前负荆请罪的。”
朱希轶双眼微凛,“你们在我的地方上拿人,那我是不是也摆脱不了嫌疑了?”
“既然朱少主都说了,胡大人,一起拿下吧。”苏淼不忘火上浇油。
衙役纷纷愣住了,在崖州,谁人敢动朱希轶一根手指头?那都是吃饱了撑的,不想活了!
胡坤也是一愣,“苏公子这是何意?”
苏淼耸耸肩,“是朱少主亲口说的啊,既然案子发生在他庄子里,他自然有嫌疑了。”
朱希轶冷眼看向苏淼,嘴角微微一扬,却没有说话。胡坤自然没有将他拿下,而是很有礼貌地将他请到了县衙。
“你们放开我!如果我爹知道了,你们都得死!放开我……”即使隔得很远,也能听到陵楚儿的嘶吼声。
衙役押着陵楚儿往县衙去,苏淼并不急着走,而是带着唐铭去了陵楚儿住的地方。
“有什么问题吗?”唐铭轻声问道。
苏淼示意他安静,苏淼进屋看了看,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院子四周,她在西角处蹲下来,抓了把地上的泥土,然后起身。
唐铭一脸不解地跟在身后,苏淼想着自己的事,她猛地起身,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唐铭连忙扶住她,“没事吧?”
苏淼摇了摇头,慢慢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趴在唐铭的胸前,她连忙挣脱开唐铭的手,四下看了看。胡坤给苏淼留下的两位衙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见状,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见苏淼看过来,连忙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苏淼欲哭无泪,此时自己着男装,他们肯定会误会的。她瞪了眼正幸灾乐祸的唐铭,然后转向那条穿房而过的小渠。
“你们听到什么没有?”苏淼低声问道。
那两位衙役听她这样一说,纷纷屏息细听,然后摇头,“没什么声音啊。”
苏淼拍手说道:“没声音就对了。”她恍然,指了指陵楚儿正屋下方的水渠,“给我挖,不过小心点,巧儿的尸首就在下面!”
衙役先是一愣,苏淼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才回过神,开始挖。唐铭挤到苏淼身边,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巧儿的尸首就下下面?”
苏淼故作神秘,“何大人这么聪明的,何需我来说呢。”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衙役真的下那下面挖到了巧儿的尸体,然后带回县衙。苏淼让他们直接放在木棺前,有着人找来了香炉,亲自点燃了香。
当看到盖着白布的尸体时,原本中气十足的陵楚儿惊叫一声,惊恐地缩在朱希轶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角,“朱哥哥,救我,我怕……”
苏淼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拱手道:“大人,可以开始审案了。”
胡坤点点头,“升堂吧。”
“都说没没了尸首,无从查起。巧儿的爹娘,还请你们见谅,我要当着众人的面验尸!”苏淼朗声道。
当听到苏淼要当众验尸的时候,不仅围观的群众,就连唐铭和胡坤都有点吃惊。
二位老人在看到巧儿的尸首时,已经泣不成声了,听到苏淼这样讲,老翁拽着激动的老妪,“为了巧儿的清白,公子请。”
苏淼点头,拿出衙门为仵作准备的手套和围裙,戴上口布,神呼了口气,掀开了白布。
巧儿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堂上的众人纷纷屏气,有些人甚至看不下去,扭头蹲下呕吐起来。
苏淼直接将巧儿翻了个身,“大人请看,巧儿的头上确实有淤痕,她的头盖骨有点凹陷,定是被尖锐之物重敲所致。”
苏淼看了眼身边的唐铭,向他使了个眼色,唐铭苦笑,只得拿起记录本和笔开始记录起来。
完后,苏淼将巧儿的身体摆正,用力掰开了她的嘴,“嘴里无泥沙,双鼻中有少量泥沙。”然后苏淼拿起小刀,花开了巧儿的喉咙,“喉间无杂物,证实,巧儿在落水前便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