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陆寻面色尴尬地说完以后,轻咳一声率先走回了房间内。
箫忘书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见陆寻自己都并不在意,这才收拾了一下心情进了屋子,却不想看见孟夏衣冠整洁的盘腿坐在刚才那个角落里,面色也恢复了常色,可能有点失血而嘴唇有些泛白。
“你——”
“哦,忘书,来得正好,我自己内功不高,好在有阿寻,我要他帮我将药性给逼出体内了。”
箫忘书闻言再次愣住了,下意识地开口反问道:“你们这个时辰就在用功逼毒?”
“嗯。”
“你让阿寻留下就是为了让他替你逼毒?”
“对啊。”
“你——你赢了。”箫忘书说完极为同情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陆寻,很想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上一句:“兄弟你真是辛苦了。”
感觉到箫忘书的视线,陆寻苦笑一声,然后耸了耸肩。
孟夏看到两人互动,忽然狡黠一笑:“看来是有人不纯洁了啊,是不是自己想歪了?以为我会投怀送抱来着?”
陆寻表情坦然至极,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还在心里做了好多准备来着。”
孟夏简直哭笑不得:“那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
陆寻却是笑了笑道:“没有失望,你有你的骄傲我很开心。我也不希望你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期待一个月之后的。”
一句话落,却是让孟夏脸红了红。
“咳。”箫忘书干咳一声道:“那个,我还在这里呢。你们两个注意影响啊。不过我怎么不知道居然能以这种方式解毒?”
“因为普通人武功不够高,也就江湖第一公子能勉强用用。”孟夏开口道:“我只是想着内功够深厚的话毒都能逼出,药可能也行。”
“我第一次觉得我是江湖第一公子可真好啊。”陆寻感慨道。
孟夏不好意思再去看陆寻,忙对着箫忘书开口道:“忘书,快来,血根本止不住来着。”
“哦,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想起刚才孟夏那股扎自己的狠劲,箫忘书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历历在目,看得他都觉得疼,也不知道到底是多骄傲的人才会为了尊严做到这一步。
孟夏闻言挠了挠头:“可我笨啊,除了这个方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陆寻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箫忘书帮着孟夏包扎,他忽然忆起自从自己认识她来,她好像总是受伤。刚开始时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自己也在所不惜,他那时便对她说要她聪明一些,莫要再以伤害自己而去实现目标。后来,她好像将他的话听了进去,这样的手段越来越少,可她却开始为了他而受伤。
这次也是这样。
陆寻想着,目光越加温柔而坚定,他说:“小夏,以后别再受伤了。”
“嗯?”孟夏不理解为何陆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禁偏头望向他。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可以再任性一些,再多依赖我一下。”
见陆寻说的认真,孟夏仔细想了想后蹙了蹙眉:“你是觉得我今天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你是不信任你吗?”
“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要保护好我脚下的土地,和怀里的女人!”
孟夏闻言有些触动,轻轻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我虽然还未完全记起过去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你可是试着信任我。”
陆寻听完笑的温和而宠溺:“嗯,我知道。”
箫忘书见状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说啊,我还在这里呢。”
心里微微的酸楚和异样,早被他掩藏的很好,箫忘书表情依旧淡淡的,好像今天的事情从未对他造成过影响一般。
孟夏不知他所想,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在啊,每次需要你的时候忘书一直都在。”
箫忘书手上动作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搭话继续将孟夏的伤口包扎好,打了一个结。
“忘书,我先送她回去了。”
“嗯。”箫忘书点了点头,看着陆寻将孟夏打横抱了起来,孟夏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还向他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再见”。
看着二人慢慢走远,箫忘书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的惆怅地感慨了一句:“孟夏,你不该回来。”
这厢陆寻刚抱着孟夏出了太医院,不一会儿却见燕起匆匆赶了过来。
“陛下,小……孟小姐她没事吧?”燕起的神色有些焦急。
“放心吧,只是腿上有点小伤。宫里其他人朕信不过,这几日劳烦你守在她身边了。”
察觉到陆寻对着燕起有种别样的客气后,孟夏有些不解,记忆中因为不太记得这个燕起,所以也没忌讳开口就问了:“阿寻和燕起的关系很好么?感觉你很尊重他的样子。”
良人闻言皆是一怔,还是陆寻反应快,应道:“嗯,你以前也常说燕起像你哥哥一样,也很尊敬他,是你忘记了。”
“哦。”孟夏点了点头,转头对着燕起粲然一笑道:“那燕起大哥好,以后请多关照。”
一句话落,燕起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似是心酸,似是感动。而陆寻却目光复杂地望着二人,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忍来,恨不得此刻便将真相告知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