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安静的可怕,便是堂上跪着的几人此时也觉得膝盖发软,倒是其中一个脑筋极快的人最先反应了过来道:“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蓄意谋杀,先不说你人根本没死,更何况谁知道你是不是被冤枉了呢?你有什么方式证明自己就是清白的?”
孟夏闻言扫了他一眼,她的目光很冷,吓得那人缩了缩脖子,却故作镇定道:“你要是真的是清白了,那就请人验一验真身,看看你是不是处。”
杨府尹闻言皱了皱眉,似乎很是讨厌此人说话如此粗鄙。他刚想开口,却不想孟夏比他更早一步开了口:“验,当然要验!”
此话一落,在场众人又是一惊。
“不验怎么治你们的罪呢?”孟夏忽然笑了,她的笑意温柔而恬静,可是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凉:“我可以答应验身,只要你们敢答应若我是清白的,你们就——以死谢罪!”
堂中五人皆是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答应:“我们凭什么以死谢罪?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啊。”
“你好像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是威远将军府的嫡女,太上皇亲封的靖王妃,也是即将成为皇后的人,若我被冤枉那你们就是以下犯上!扰乱民心!难道不该死吗?”
“!”五人皆是被这霸气的发言吓得说不出话来,其中有一人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哭了起来:“不要!我不想死!这事不能怪我,是有个人给我拿了银子让我讲此事闹大,我这才……这才……孟小姐,我求求你,你别杀我。”
此话一出,等于不打自招。
杨府尹一听这话顿时便变了脸色:“混账!为了钱财却是做出这等事来。”
杨毅一怒,那更是可怕,其他几人吓得纷纷不敢出声。而围观的众人此时却依旧有些迷茫。
却不想就在这时孟夏却是忽然低低哭泣了起来:“若我不够勇敢选择了轻生,若不是我选择了面对而前来报官,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
孟夏这一哭,却是让众人一瞬间慌了,因为一直以来孟夏表现都太过强势,所以他们一直想着和她对抗,可此时却忽的生出了一种欺负弱女子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如此对我?小时候只因为我木讷了些,你们便骂我是呆子。长大了,你们又骂我是木头美人。孟府忠君爱国,一夜被毁的时候,你们听信谣言骂孟家背信弃义,死了活该。而现在,你们又要污蔑我清白尽失。
你们自己扪心问问,你们知道我些什么?知道孟家些什么?无凭无据、无缘无故,就凭几句流言闲话便做出如此诛心之举!在场的各位你们不觉得不害臊吗?”
“孟小姐,别说了。”杨毅见她哭得厉害,这样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做法,让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孟夏哭的很是凄惨,她本就生得漂亮,这么一哭还真有几分让人觉得怜惜的感觉:“我只是一个孤女,光是好好活着就费劲了力气,不管我遇到什么我都选择坚强的活着,可是你们——差点摧毁了我活下去的所有动力。”
孟夏说着却是忽然卷起了自己的一边裙子,她里面的裤子因为渗血大腿部位已经红了一大片,然后她放下裙子又将自己的掌心伸了出去,掌心上也有着一道深深的伤口,此时也是血肉模糊。
“天,孟夏身上怎么有伤?”
“看起来都好疼。”
孟夏却是不在意众人的议论,只是淡淡道:“我在宫中被人设计,中了媚药,为了保持清醒,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我便用簪子扎自己,一下又一下,我不知道自己扎了多少下,我只知道自己不可以屈服。”
一句话落,联想到刚才的手,已经有些女子没忍住落下了泪来。
“可是并不觉得伤口有多疼,因为伤口再疼,也没有你们的言语伤人。我话尽于此,你们若非要验身,我也不会拒绝。杨大人,我可以了,请你裁决吧。”
杨毅扫了一眼围观众人,却见众人的神情居然都发生了变化,瞬间明白了为何孟夏会忽然哭诉。
因为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偏袒弱者。
杨毅虽然不满孟夏煽动众人情绪,可是心里却明白孟夏此举也是为了当今圣上,她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帮助他处理此事,帮助他顺民心。
“孟小姐封后仪式前宫中自有人会检验其身子。而今日即使孟小姐同意本府也断不能让你当堂验身,这是对你也是对陛下的侮辱。”杨府尹认真开口道。
“谢谢杨大人。”
“至于堂下之人,你们认罪?”
“草民认罪。”其中四人乖乖地俯身磕了头,只有一人梗着脖子就是不开口说话。
“你不认罪?”
那人咬了咬牙道:“她的身份特殊,分明就是大人你护着她,而且当时辱骂她的又不只是我们几人,凭什么只让我们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