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孟夏见状赶忙开口问道。
箫忘书摇了摇头道:“毒针是取出来了,但是这毒我只能暂时压制,要解这毒恐怕还得麻烦一个人。”
“有谁能比你更厉害吗?”孟夏有些好奇道。
箫忘书一听这话不由得就笑出了声来:“我医术虽然尚可,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孟夏怎么就认定了我医术是天下第一了?”
孟夏闻言一脸认真道:“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这样的觉得的,如果是世上有一个人能救我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是你,我一直这样深信不疑。”
孟夏的眼睛清亮无比,就这样认真地直视着箫忘书。箫忘书怔了怔,忽然就忆起了以前的事情,记忆里孟夏单薄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对她的承诺,他说:“我会竭尽全力救你。”
可是现在,他能救任何人,却独独救不了眼前这个明艳的女子。
“孟夏。”
“嗯?怎么了?”
“你体内的毒现如今怎么样了?”箫忘书一边执起孟夏的手腕搭了搭脉,一边开口问道。
孟夏轻声叹了一口气:“倒是没像以前那样每个月都发作了,只是情况也许并不容乐观。”
“再给我一点时间。”
孟夏何其聪明,当即明白了箫忘书话里的意思,然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好,只是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告诉我要救花间要去找谁?”
孟夏清楚箫忘书的为人,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将那人点出来,就证明这事并不着急,在可控范围内,所以这才和他多说了几句其他话。
“那个人你刚见过。”
“阿寻?”孟夏想了想道。
不知道为何箫忘书觉得心里有一丝酸涩,可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还真是时时想着他啊。”
孟夏抿嘴一笑,面上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羞:“才,才没有呢,那不是阿寻是谁啊?不要告诉我是唐文德那混蛋。”
“是卫央。”
一句话落,孟夏的面色忽然一沉,笑意瞬间消散。
“怎么了?他既然愿意帮助你,想来你们是有些交情的吧。”
孟夏望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花间,想起卫央那一句“恨”,一时间心绪复杂得很,半晌才开口道:“卫央他并不是大夫,他要如何救人?”
“他虽然辞官隐退,但是陆绝对他却还算不错,他之后父母中毒天下无人可解,唯有宫中有能解百毒的凝华丹可救他父母性命。他前去求了陆绝,也不知道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陆绝终是将这颗珍贵的凝华丹赐给了他。”
“你是谁现在这凝华丹还在他手里?他没用来救自己父母吗?”
箫忘书闻言摇了摇头道:“具体发生了我不知道,只是听人说他父母过世后,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也离开了他,从此不知所踪。传言,他父母的死与他未婚妻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怎么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只怕那凝华丹是要不过来了。”孟夏叹了一口道。
“为什么?”
孟夏叹了一口气道:“不巧的是,他会帮我是因为他未婚妻的关系。”
“既然他选择了帮助他未婚妻,证明他们的关系还不错才是,那不应该更容易拿到凝华丹吗?”箫忘书越听越觉得不解。
想起刚才在马车里卫央的那一句“她与我再也没有什么干系”,孟夏终是摇了摇头道:“他已经不愿意与她再扯上任何关系了。”
更何况,花间的性子她最清楚,只怕不会让她去寻卫央的。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下毒之人想来会有解药,你不如去巡防营那边看看,找到幕后主使也好。”箫忘书认真建议道。
孟夏闻言却是露出一个更为苦涩的笑意:“只怕更难。”
箫忘书一见她这个表情便明白了过来:“你知道今日之事是谁主使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因为我不听话吧,不听话的一颗棋子,你觉得留着有什么用呢?”
说完这句话,孟夏心里却是一酸,一想到自己以前那般尊敬喜爱的师父现在却是真的对自己下了杀手,要说不难过是假的。
“也许那个人也不是要至你于死地,这毒毕竟是可以解的。”不忍心看孟夏露出这幅表情,箫忘书不由得开口道。
“你说过这解药是在卫央手里对吗?”
“嗯。”
“假设今日花间没有救我,我中了毒,阿寻会怎么做?”
“找卫央拿解药。”
“今日卫央刚在朝堂上帮我重新拼了命,你说此时阿寻去接触他,外界会怎么传?”
“可能会被有心设计,说阿寻仗势欺人,说是阿寻逼着卫央改了批命。这样你的声名无法挽救不说,只怕阿寻也会被质疑,从而导致皇位不稳。”箫忘书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只要孟夏稍微一点,他顿时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当他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却是背心一阵发凉,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