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韦斯顿夫人惊奇地看了看自己的丈夫。
“我相信是的。”韦斯顿先生说道。
“看来我们都被蒙蔽了。”韦斯顿夫人说道,“韦翰先生真是个可怕的人物,谁见了他的容貌和风度能怀疑他不是个正派的人呢?”
“讨人喜欢的容貌和风度是他最大的利器,让人家可以轻易地将信任交于他,”简说道,“只是他也是利用的这一点去欺骗别人。”
“可是你没有被蒙蔽啊,简?”韦斯顿夫人笑道,“你从一开始似乎就对这位韦翰先生抱有怀疑了?”
简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她对韦翰先生的怀疑很大程度上都是被原著影响的,如果不是原著中写明了韦翰是个斯文败类,让她一开始就对他产生了警惕之心的话,她也很可能被韦翰先生的表象蒙蔽,只是这一点却不方便说出来叫韦斯顿夫妇知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用完了午餐,韦斯顿先生拉铃叫女仆进来收拾餐桌,几个人移步到套房连带的小会客厅继续等待他们的客人。
他们没等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告诉他们有一辆马车停在了旅店门口,马车上面还有达西家族的徽章。简和韦斯顿夫妇立刻就明白,他们的访客来了。而如他们所料,不一会儿,达西先生和小姐,还有彬格莱先生就从楼下上来了,这几位客人里,除了达西小姐,另外几位都是他们认识或者熟识的。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达西先生对简和韦斯顿夫妇说道,“这是我的妹妹,乔治安娜。”
然后他又将简和韦斯顿夫妇介绍给了自己的妹妹。
达西小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向几位陌生人行了一个屈膝礼,礼貌地问候了他们。简和韦斯顿夫妇迅速回了礼,纷纷表示非常高兴能够见到她。
这样子介绍完了,一屋子的人就开始热热烈烈地谈起话来。
“能见到您真是万分荣幸,达西小姐。”简说道,“我已经听说了不少关于您的事了。据我了解,您非常热爱音乐,也弹得一手好琴。”
“哦,请您别这么说。”达西小姐羞怯地说,“我技拙得很……”
她看了看简,说道:“不过我确实热爱音乐,我非常期待能听到您的演奏,我哥哥曾告诉我,他很少见到如此让他欣赏的人。”
简愣了愣,说道:“您的哥哥真宽容,要知道,他曾经不得不忍受我整晚的演奏。”
“但是他说您弹得非常好!”达西小姐惊讶地说道。
简笑了,说道:“您的哥哥是一位绅士,自然不会说一位小姐弹得不好。”
“哦,不!”达西小姐赶紧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我的哥哥的确是一位绅士……他从不夸张事实,倘若评价一件事情,向来都是客观公正的。”
“那他恐怕是因为还没有见过像我一样投机取巧的人。”简笑道,“您不知道我在罗新斯看到那些高难度的琴谱时内心是多么慌张,最后只敢弹我以前练熟的曲子。”
顿了顿,她看了看达西小姐不好意思的神色,问道:“凯瑟琳夫人和安妮小姐并不弹奏钢琴,据我所知您时常去罗新斯做客,留在那里的曲谱,我想是您经常演奏的吧?”
达西小姐微红着脸说:“不,那些曲目并不是我时常弹奏的,那些曲目我觉得过于复杂了,弹奏起来少了乐趣……不过姨母喜欢那样的。”
这一番谈话让她们亲近了许多,两人还想继续交谈,不过这时候彬格莱先生已经和韦斯顿夫妇寒暄完,走了过来,对简说道:“班纳特小姐,您好吗?和您上次见面好像已经时隔久远了。”
“我很好,谢谢。”简看了看他,说道。
彬格莱先生照例又问候了她的家人,然后说道:“我听说您的妹妹玛丽小姐和亨特订婚了?请允许我送上我的祝福。我和达西一起,都接受了亨特的邀请,会去参加婚礼。”
简笑了笑,道了声谢。
“恕我冒昧,”彬格莱先生又说道,“您的其它妹妹都在朗博恩吗?”
“除了两个,”简说道,看到彬格莱先生的神情紧张了一下,“玛丽和莉迪亚最近上城里去了。”
彬格莱先生的表情瞬间松懈了下来,语气也快活起来了。
“我真是许久没有和您畅快地交谈过了,”他说道,“自11月26日在尼日斐花园的舞会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
简为他将日子记得那么清楚吃了一惊,说道:“的确如此。”
“您知道吗,”他又说道,“那段在哈福德郡度过的短暂时光,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了。”
简惊奇地看着他,发现这位先生很有可能仍对自己的妹妹伊丽莎白怀有爱慕之情,竟使得他将离开的日子记得那么清楚,又说出这么一番情深意切的话来,她意识到,也许这位先生已经搞清楚了自己对伊丽莎白的感情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打算共度终生的,这让她对他的失望之情有所缓解,但是,她对他的行为还是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她又想到伊丽莎白对她所讲的话,又忍不住为这段姻缘感到可惜,不知道她和彬格莱先生是否能够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