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陪同德·包尔小姐参观画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概一周。这一周里,除了达西先生将破天荒地在自己的宅邸举行舞会叫人津津乐道外,就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罗伊斯顿侯爵对那位避世的、大家普遍没什么印象的德·包尔小姐的追求了。
“罗伊斯顿侯爵是才继承的爵位?”韦斯顿夫人问道,她和韦斯顿先生以及简和伊丽莎白此时正为晚上的舞会做最后的准备。
“是的。”简说道,“威廉告诉我说侯爵他之前一直在军中,上个月他兄长去世了他才回来。”
“我听说过这位侯爵的一点传闻,”韦斯顿先生说道,“他有一个很不快乐的童年——他的母亲是位好夫人,但是很早就去世了,他父亲暴虐,向来只注意长子,对他不闻不问。他的兄长一个作风败坏、纵情声色的人。侯爵本人一成年就参了军,远远地离开了英国,很少回来。”
“有这样的家人,侯爵如果是一个正直的人,有这样的行为也不足为奇。”伊丽莎白说道。
“我真难以想象有这样背景的人,会这么轻易的对一位小姐一见钟情。”韦斯顿夫人说道,“而且就我前天所见,德·包尔小姐虽然长得不差,但是要引得一见面的人那样献殷勤,也不是一件一般的事呀。”
在这一周里,简和德·包尔小姐都互相上门拜访了对方,韦斯顿夫妇和伊丽莎白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小姐,他们虽然之前已经听过简的描述,但是在见到她本人时还是不免吃惊。
“请别怪我这样说你的朋友,简。”在那天德·包尔小姐离开后伊丽莎白曾对简说,“我实在难以想象你竟能和她成为朋友,她看上去真是……不怎么好相处。”
关于德·包尔小姐不好相处这件事,几乎是所有接触过她的人的共识了——在德·包尔小姐偶尔出入的那个社交圈里,那些先生小姐夫人们对这位罗新斯庄园的未来继承人的评价,几乎都是说她孤僻怪异,永远需要她母亲凯瑟琳夫人替她拿主意。这样的人,即使长得还可以一看,除开她将要继承的财产,也少有先生愿意进一步地接触,更别说去追求了——更何况那些因为她富有而想要追求她的人,早早就会被凯瑟琳夫人拒之门外。
“这位侯爵会是因为德·包尔小姐将要继承的财产而追求他的吗?”伊丽莎白直接问了出来,“如果说他的兄长纵情声色,那么也许他继承到的只是一个空虚的爵位,随之而来的可能不是遗产,而是债务?”
“你说的这事我也担心过。”简笑了笑,说道,“我甚至在知道了罗斯伊顿侯爵在追求德·包尔小姐的事后就问了威廉。”
“达西先生?”伊丽莎白问道,“他和侯爵很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