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便不禁用余光瞥了眼凌子墨。这不看还好,一看,便见后者正举止优雅地吃着饭,凌舒雅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凌子墨俗人一个,还装什么绅士学优雅?这是许清泽的专属名词好吗!
只见凌舒雅瘪着嘴放下才拿起的筷子,一脸轻蔑地对凌子墨说道:“喂,凌子墨。你不是也很喜欢音乐吗?要不到时候你跟着我和二姐一起去支持许清泽,也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音乐大师!”
凌华与萧靖翠并没有听出凌舒雅话中有话,反而欣慰地点了点头,姐姐终于肯为弟弟着想了。
可是他们没有听出来,却并不代表凌舒语没有听出来。这不是在暗说凌子墨就是个音乐小虾米么?凌舒语憋笑憋得脸都涨得通红。
“我并不会去支持许清泽,”对于凌舒雅的讽刺,凌子墨听出来了,却并不以为意,依然优雅地吃着饭。那个模样,仿佛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只见他淡淡道:“我为自己代言。”
本来听到前一句时,凌舒雅的火气是“蹭蹭蹭”就往上冒的。可是当凌子墨的后一句话出来时,她的怒火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她觉得那句话居然已经奥妙到了她无法听懂的地步。
可是直接问是什么意思不就太掉面子了么?于是凌舒雅转过头对着凌舒语使眼色,然而后者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凌舒语也没有听懂。
凌子墨看着凌舒雅一脸糗大了的表情,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过他却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便自觉解释道:“因为我也要去参加音乐节。”
“你也要去?”凌舒雅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而且,不止是凌舒雅一个人,凌舒语,凌华,萧靖翠,还有桌上的其他凌家人也都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咳,”凌华见局面僵硬,便出来暖场道,“子墨啊,我也知道你喜欢音乐,在音乐上也确实有很高的天赋。但是,这喜欢与天赋是一回事,这实力又是另一回事。且不说音乐会上高手如云,其他人你能否应付得过来。单是我们所知道的许清泽,便是你们这一代人中的佼佼者,以我看,你是没有把握胜他的。”
“什么叫没有把握胜许清泽,”凌舒雅不满地道,“就是让许清泽倒退五年,凌子墨也不是他的对手好吗?什么叫没有把握胜……连当他对手的资本都是没有的好吗?”
“二妹这是说得什么话,”一直沉默的凌舒语也开口了,“子墨好歹也是我们弟弟,是我们凌家的人。虽然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却也不该如实说出来,这样多让子墨不堪?”
“什么不堪,就他那脸皮,还会有不堪的时候?”凌舒雅冷哼一声道。
凌舒语便还要接话,但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萧靖翠给堵回去了。
只见她皱着眉头,拿筷子敲了两下桌子,轻声呵斥道:“吃饭就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不懂么?两个大家千金跟泼妇骂街似的,像什么样子?”
听到训斥,凌舒语也不再接话茬,低头乖乖吃饭。凌舒雅虽然心中有不满,但听到萧靖翠口中的“泼妇骂街”,又想起过几天还要去音乐会,到时候可是要保住自己形象的。于是也就闭口不言了。
倒是一直沉默的凌子墨,不禁抽搐了两下嘴角。
他妈说得可真含蓄:像泼妇。分明就是两个实打实的泼妇!
当然这腹诽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并不是因为畏惧凌舒雅和凌舒语,而是他觉得,跟泼妇吵架自己也会有一种秒变泼妇的感觉。哦不,是泼男。
于是一顿饭便这样静悄悄地过去了。凌子墨最后喝了碗汤,便放下碗筷离桌。
凌舒雅见他不吃了,忙手疾眼快地也放下自己手里的碗筷,朝凌子墨离开的方向而去。同时在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凌舒语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块儿跟上来。
虽然说凌舒语已经结婚了,也没有凌舒雅那样强烈的要整凌子墨的*,可是方才听着他竟然要去与许清泽争锋时,她还真想去挫挫他的锐气了。
于是也就配合地放下碗筷,跟仍在餐桌上的凌家人道了个别,便随着凌舒雅的脚步而去了。
留下萧靖翠满心疑惑:这三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默契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一块儿离桌?
屋外不比屋里头,时不时便有阵阵凉风吹过。冷得只穿了一件连衣裙的凌舒雅不禁瑟瑟发抖。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想要回屋去,而是四处张望着凌子墨的身影。
奇怪,刚刚明明看到他来这了,怎么这会不见人影了?
这时凌舒语才走出屋来。只见她拍了拍凌舒雅的肩膀,道:“子墨估计是猜到我们会找他理论一番,而他又自知是比不过许清泽的,便故意躲起来了。”
凌舒雅看了眼自家大姐,却依然没有要放过凌子墨的意思,仍然四处张望着。只见她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这个凌子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然就想去参加音乐会,同许清泽较量了。啧啧啧,还真是……唉!我都不想说了,越说越觉得恶心。”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干呕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