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的落下,她好不容易寻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如同是从骨血中挣扎出来的一样,“怎么会这样……”
“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去酒吧买醉,可能是被不良的人引导,加上她自己的堕落,所以学会了抽烟吸.毒。”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凝缨,这样的事对于我们苏家来说,是一桩不能外传的丑闻,所以尽管知道害她变成这样的人是绯墨爵,我们都忍住了没有去找他,可是你和若芜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我应该跟你说一下,如果你哪天有空,我会带你去看她。”
“我……我现在就跟你去……”凝缨恍惚的想要站起来,却被苏璨之按住了肩膀。
“不急,今晚你的情绪也不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再去看她。”他略带担忧的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想用指尖替她抹去那晶莹的泪水,却在即将碰上的时候,顿住了。
收回手指,他礼貌性的拿过她手中的手帕,轻轻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湿润,什么话都没再说。
看着眼前这个清淡疏离的男人,凝缨的心中一片复杂。
即使他总是用冷漠的表情来掩盖自己的内心,可是她还是看得出,他是极为疼惜若芜这个妹妹的。
彼此沉默了许久,苏璨之终于站起了身,看了她一会,才开口道,“估计绯墨爵也快要找到你了,凝缨,不要和他硬碰硬,不然只会两败俱伤。”
凝缨苍白的脸色,异常的仿佛随时要倒地般。
“如果你跟我离开,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知道吗?”
凝缨点点头,虽然心中很想要跟他离去,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跟他走了,到时候回去绯墨爵又会有什么手段来折磨她。
轻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周围重新恢复一片安静,凝缨静静地的看着那融入了黑夜的花草,眼神迷茫伤痛。
闭了闭眼睛,她困难的深呼吸了几次,试图想要在站起来,可是因为蹲的太久,双腿早已经麻痹,还没有站起,就已经再次跌落了下去。
她无力的靠着柱子,纤细的身子缓缓地松下,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那个男人的警告,苏璨之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仿佛是魔咒般,缠绕住她的身心,反复折磨着她。
她感觉自己只身一人好似小丑那般,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她把脑袋埋入双膝间,不闻不问,像只鸵鸟一样安静。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切都那么的让她措手不及。
这种感觉……这种痛的几乎要被啃噬掉的感觉……真的……好痛好痛……
许久之后,旁边突然响起一阵细碎沉稳的脚步声,不是苏璨之的。
顿时间,一股清冽的雪松木味道在空气中染开,传入凝缨鼻尖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缩。
接着,一个低沉极有磁性的声音,含着魅惑的笑意,低低的传入她的耳朵,“恨我吗?”
凝缨像是没有听见般,没有回答,一动不动。
像是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男人自顾自的笑了,又过了一会,才蹲下身子。
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外套,正想要为她披上,凝缨略带沙哑的声音才低低的响起,“恨,我恨你。”
绯墨爵先是愣了一会,然后低低的笑了。
为她披上西装外套,顺便抱住了她在在夜色中露的太久的单薄的冰凉身子。
感觉到怀中纤细的身子猛地一僵,他笑的更为开怀,把她抱的更紧,一手托起她的小脸,温热的呼吸吐纳在她凉凉的脸颊上,叹道,“真不愧为我绯墨爵的女人。”
凝缨抿着唇,美丽的水眸里一片灰暗,没有了以往的璀璨。
绯墨爵看着她哭花的小脸,用额抵着她的额,好看的薄唇滑过她冰冷的唇,又轻轻的啄了一下,淡淡的笑道:“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凝缨的身子再次因为落琉圣亲密的行为而僵住了,然而下一秒,她就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
脏,他用吻过别人的唇,来吻她,她感到很脏!
“怎么?真的吃醋了?”绯墨爵笑着魅惑,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放开,“我刚刚可是漱口漱的很干净的了,绝对没有其她女人的味道,衣服也是换过一套了,你仔细闻闻,是不是除了你的味道,就没有其她女人的味道了。”
说着,他用力的捧着凝缨的小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不……唔……”
凝缨拼命的挣扎着,不想让他靠近,不想让他再得逞。
尤其是他在那般伤害了若芜之后,他可知道若芜现在陷入了什么情况之中吗?!
绯墨爵一遍遍不满足的吻着她,直到尝到她眼中滴落下来的咸咸的泪水味道,他才微愣,放开了她。
凝缨哭的厉害,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绯墨爵,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这么狠心?!呜呜……”
绯墨爵以为她是在闹刚才的事情,也并没有多大的在意,她越是闹的厉害,就越是说明她的醋意有多大,这让他心情好的不得了。
半哄半诱的说了几句话,绯墨爵胡乱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用力的将她横打抱了起来,准备离去。
然后,一个黑白的东西,却是突然从凝缨的怀里落下来。
绯墨爵被那东西给吸引住,低头一看,看到一块方形手帕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深邃的蓝黑色眼眸立即闪过一道凛冽的光,这么男性化的颜色,他可不会认为是凝缨用的。
那么说,是苏璨之给她的?
薄唇勾起一丝冷笑,他半眯着眼眸,将怀里挣扎的女人抱紧,毫不犹豫的抬脚,踩上那黑白方格的手帕,径自离去。
“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