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家出来之后,凝缨要求去了墓地看望她的母亲。
五月的风,夹带着温热的气流,吹拂着凝缨的心底。
她站在墓碑前,双眸空洞的看着照片中微笑绝美的女人,脑海中对于她的记忆,是那么的模糊,但却又是深深的牢记在了心中。
记忆中的母亲,永远都是美丽而明媚的,一如她将她抛下在亲戚家中,毅然的踏进娱乐圈的时候,那个决然而美丽的模样。
她苦苦的等待着心爱的男人回来找她,却不知道,她的女儿也在苦苦的等待着她回去接她一起生活,更不知道她苦苦等待的男人已经在另一个国度有了一个新的家庭。
若是她知道了,她爱的男人会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一个男人,她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痛苦吧?
正如她现在这样,传来了深爱的男人即将要娶别的女人的消息,她的心,就好像是被刀子狠狠地割着那般,痛的几乎难以承受。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在等待,无论是在等待着母亲的回来,还是在等待着爵的回来,为什么每一次她信心满满的等待,总会变的落空?
凝缨的喉咙一酸,颤抖着身子,“啪”的一声在凝露的墓碑前跪下了。
“妈妈……”她悲恸的开口,声音像是被硫酸所腐蚀了一样,哽咽不已,“为什么……你的痛苦,要我来继续承受?”
痛,心好痛,真的好痛。
所有的话语,都已经无法再发出来,只有眼泪在不停的打着转儿,沿着白皙的脸颊扑簌簌簌的落下。
在阴阳相隔的遥远距离里,她每一次来看望母亲,总是会问这一句话,可是每一次,回答她的都只会耳边吹过的微风。
如泣如诉那般,带着一抹凄然。
不远处的刘叔和妮可看到在墓碑前哭的像是泪人一般的女人,于心不忍的转过头,眼中竟然也已经红了一圈。
回到乌山湖畔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玉嫂以为凝缨会在苏家吃了饭才回来,所以当看到凝缨从外面一脸苍白的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而妮可在后面一脸担忧的跟着,眼睛红红的,时不时抬眸看着前面的主子,就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她走上前去,犹豫着想要开口说话,却是被凝缨先开口阻止了,“玉嫂,不用准备我的饭菜,我只想去休息一会……”
“凝缨小姐……”
玉嫂看着凝缨宛如一抹幽灵那般的往楼上走去,心里十分不安,转身就去问妮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妮可也终于忍不住了,强忍已久的眼泪也从眼眶中落下,悲伤的说道,“凝缨小姐听说大少要在月底娶颜小姐的消息,她很伤心……我什么都不能帮她,只能看着她在她母亲的墓碑前哭,看着她因为想念大少而哭……我真是没用……呜呜……”
玉嫂一听,惊愕不已,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摇了摇头,为这苦命的孩子而感到遗憾。
*
几天后,乌山湖畔闯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
身为管家的玉嫂一看到来人,那黑色的身影让她有些熟悉,但是看到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她却是陌生不已,警惕的看着他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这里明明设有限行的安全栏的。”
“我以前经常进来。”来人微微一笑,“玉嫂,好久不见,我是大少的……好兄弟,zero。”
Zero看似热情的和玉嫂打招呼,玉嫂一听到这个名字,才想起这个男人,就是以前大少在这里的时候,从意大利回来的负责替颜小姐看病的医生。
“你怎么会在这?”玉嫂好奇的看着他,却还是不敢轻易的让他进门。
“妮可打电话给我,说凝缨情绪不好,我来看看。”zero皱着眉头,想到妮可刚才电话里跟他说的事,心里很是焦急。
他很害怕凝缨会想不开,所以第一时间就不顾一切的冲到这里来了。
“凝缨小姐不会想见你的。”玉嫂果断的说道。
这几天来,凝缨小姐不仅没有离开过房间,就连他们送食物去她的房间让她吃,她都没有怎么动过,整天就趴在床上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哭,她和妮可什么方式都试过了,却始终没有办法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也许她会见我的,只要你肯让我进去,我就有办法让她好起来。”zero坚决的看着玉嫂,咬牙说道,“要是你不让我进去见她,我也不会离开这里,直到她好起来……”
“玉嫂,凝缨小姐起来了!凝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