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院第五天后,冉冉被安奇搀扶着走出了医院。阳光正好,略带寒意的风抚摸着她病娇雪白的脸颊,已经好久没有看看这个世界了。孩子,是否过得安宁,吃的好么,穿的好么,她都无从得知。
育婴师辞掉了工作,现在家中空无一人,只剩下了她自己。
安奇经常去乐队排练,失去主唱的PSA乐队完全沦落到了酒吧伴奏乐队。
“冉冉,你开门好不好?不要把自己关起来,我们都在尽力找寻……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怎么撑得住?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我带了你最爱吃的可乐饼、小章鱼……”于小鱼得知消息,捧着鲍鱼海参去敲冉冉的门。墨楼青说不让她给任何人打开自己卧室,她坐在床上发呆。
安奇手打上小鱼的肩膀说:“没用的,她这样已经六天了。”
迅速消瘦的下巴、几近骨瘦如柴。
“冉冉,”一声男音让她害怕的后退到了床头,枫音白不请自来,墨楼青感到愤怒。
他见到冉冉的状态,和大家一样愁眉苦脸。指了指墨楼青,说:“你跟我过来。”
他跟着枫音白走出卧室,敌视的看着他,谁知下一秒枫音白挥拳打了上去。
“你看看你把她照顾成什么样子了!”他低吼道,小鱼在卧室听见吓得一抖。
墨楼青被打的头晕眼花,扶着墙壁站起来,冷酷的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我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医生没用!”他怒视,严重充满怒火。
走回冉冉身边,双手支撑起她的肩膀,说道:“冉冉,你的孩子有消息了。”
听到小格嘉的消息,她眼中充满了光芒。“真的吗?在哪里?”
枫音白微笑着说:“警察说,孩子在一户农村家庭中,他们待他很好。不敢打草惊蛇,先来报告我们。”
已经一个星期了,枫音白突如其来带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大家无从得知。
但是冉冉变得精神了些许,眼神逐渐透露希望。
枫音白说:“对啊,是真的,所以你现在要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寻找孩子,对不对?”
“好,我吃、我吃。”
小鱼赶快端来银耳粥,枫音白细心的用小汤匙一点一点送到她的薄唇中。
安奇和墨楼青看的发不出一言,都这么多天了,除了用葡萄糖来维持她的精神外大家都找不出怎么让她进食的方法,没想到枫音白一来就变得如此顺利。
你放心,冉冉不一定帮你找到偷走孩子的罪魁祸首。枫音白和他们一样,内心都渴望着凶手早日落入法网。
格丛桑家。
“您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思美函为冉冉打抱不平,她以为只要把孩子抢过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再受婆婆的说教。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愈加没有了自己的位置,居然还想让冉冉顶替自己的位置。简直不可理喻,太欺人太甚了。“如果那户人家虐待孩子怎么办?”
“管好你自己的事。”格母严肃的说:“不要让他们查出你的马脚,还有,你是不是给未冉冉送了一张孩子的照片?”
糟糕,居然被知道了。“是”她老实回答。
“你这个蠢货!被发现没有?”她要她的孙子一直在自己身边,绝对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思美函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被发现,我只是想要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你不能这么善良,我就是碍于面子没有给你们解除婚约,你不要太嚣张!”说完,歌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邸宅。
她哪里嚣张过,每天都被歌母压得死死的。
这一起绑架,到底有什么意义。就算他们现在找不到孩子,也许明天就找到了,或许后天。即便是一年、两年,失去孩子的痛苦母亲是会被缠绕一生的,即便孩子将来认自己“妈妈”,喊格丛桑“爸爸”。那要是让冉冉发现了,还是会家破人亡,鱼死网破。
纸包不住火,格丛桑的母亲这么做根本就是不对的。是她自己不能生育,为什么要连累到冉冉。
当思美函抱着打探消息的态度走入冉冉家中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家庭的温馨,她忽然变得不想要实施格丛桑母亲的计划了。但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思美函心不是石头做的,她心软的看到冉冉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感到罪孽深大。所以跑去农村给小格嘉拍了一张照片,写了一句话,希望这样能减轻冉冉收到的心灵创伤。
“冉冉,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自从出院回家,她就没再离开过房间。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外出导致歹徒趁机偷走孩子,所以内疚不已。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她就好似见光死一般。不在外出,拒绝和人交谈,把自己彻底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