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至少它骂他的时候,她听着很舒服。
“那我重新给你买一只怎么样?”他试探着问道。
“不怎么样,已经有一只了,为什么要重新买?”
因为是别的男人送的。这话祁明熠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想着是这个原因,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火,疼惜怀中的人儿,又不得不压下。祁明熠真的快疯了,情绪起伏这么大,真怕自己有一天会猝死,可能真的是上辈子欠她的。
夜空繁星点点,月光皎洁,透过玻璃窗,照落在床上的男人女人身上,看起来十分美好,却又有哪里不对劲。祁明熠怔怔的望着向晴阳的后脑勺,心中怅然不已,到底要什么时候,你才肯与我面对面?
看着她这般冷淡,抱着她的手悄然收紧,祁明熠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喃喃道,“我爱你。”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把这话说出口,回答他的却是均匀的呼吸声,向晴阳不是没听到,而是懒得回答。
“老婆。”他又不甘心的喊了声,得到的最终还是沉默。祁明熠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轻叹一声,闭上无奈的眼眸。
云舟最高管理者的办公桌上在第二天多了一只鹦鹉,这只由两只不同金刚鹦鹉繁殖出来的火焰金刚鹦鹉十分好看,毛色漂亮有光泽,个性友善活泼,是稀有且昂贵的混血鸟种。祁明熠十分满意,这会儿衣冠楚楚的坐在办公桌面前喂食。
“吃了我那么东西,可要把我刚刚教的赶紧学会。”祁明熠眉眼含笑,很少对小动物这么亲和过。
“王八蛋王八蛋。”
笑容僵住,祁明熠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妈了个巴子的刚刚是谁说这类鸟友善活泼的,拖出去鞭尸。他正了正脸色,颇有耐心的再次教道,“老婆,我爱你。”
“我不爱你。”
“谁要你爱我,快点说。”
“不爱你不爱你。”鹦鹉叽叽喳喳的,叫得祁明熠脸色又是一阵阴沉,乌云滚滚。
低声咒了句粗话,祁明熠整个身子都陷回舒适的椅子上,黑眸却依旧紧紧盯着漂亮的鹦鹉,只听见它不停的闹腾,“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休想,不说就关到你死。”他威胁起它来也十分认真。
“混蛋。”
“你他妈才混蛋。”
“王八蛋,我不爱你。”
鹦鹉还在那里骂,祁明熠伸出葱白的手,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吩咐道,“进来。”
李桂轻敲几声门之后,才推门而进,行至祁明熠跟前,等着他的吩咐。
“把这只该死的鸟带出去,关到杂物间里,等到它肯说‘老婆,我爱你’之后再放出来,不然就饿死它。”黑眸掠过嗜血的寒光,祁明熠又恢复了丧尽天良,小小一只宠物,敢和他斗,那是在作死。他会让它清清楚楚的知道,只有听话,才能活命。
“王八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李桂在鹦鹉的叫骂声中微微诧异,老板竟然跟一只鸟较上劲儿了,目光触及到他阴沉的脸色之后,她不敢多说什么,应声道,“是。”随后,手提着笼子,转身退出。
这只鹦鹉很没出息,祁明熠下班的前半个小时它就妥协了,李桂便拎着笼子进来,鹦鹉可怜兮兮的叫着“老婆,我爱你”,小小的眼睛透露出来的光芒何其无辜。这种顺从让高傲的祁明熠满意极了,他从李桂手里接过笼子,得意洋洋的给它喂食。
“不听话,那就是死。”他冷笑着警告,鹦鹉明显哆嗦了下,随后继续吃食,快饿死它了,它可是鹦鹉界的饭桶,不吃真的会死人的,祁明熠误打误撞,掐中了它的弱点。
心情大好的拎着笼子回家,趁向晴阳在后院的种植房里,祁明熠把郁流旌送的那只抓了,让自己买的那只一模一样的放上去。随后匆匆下楼,把抓在手里的鹦鹉交给管家,丧尽天良的吩咐道,“拔毛,炖了。”
管家一脸惊诧,望着黑色袋子里不断扑腾的身影,直替鹦鹉感觉到可怜,都怪它命不好,得罪了祁明熠。他不敢有所耽搁,急忙接过手,下去吩咐。可怜的鹦鹉就此封口,结束了弱小的生命。
祁明熠斜着嘴角冷笑声,随后拎着笼子转身去后院的种植房。
此时已是五月份,薰衣草却还是浅绿色,尚未绽放。向晴阳静静的坐在窗户边,捏着笔的手轻轻移动,美眸专心致志的盯着眼前的画稿,旁边还有一乖巧的小女孩,祁珞是个跟屁虫。
只要不吵,向晴阳就不会赶她,所以她很乖,因为怕被赶。
触及到的美好画面让祁明熠的眸光变得柔和,他拎着鸟笼过去,看似讨好的开口,“晴阳,不是说喜欢这只鸟么?我给带过来了。”
向晴阳抬头看了他一眼,当作是回应,随后又埋首,颇有些“您请自便”的意味。祁明熠也不生气,献宝似的把鹦鹉放到她面前,朝它吩咐道,“给我说话。”
“老婆,我爱你。”鹦鹉很识相,深知再不学乖就没东西吃。
向晴阳朝鹦鹉瞪了一眼,没出息,昨天还骂他呢,今天就顺从了,枉费她昨天教了它整整一天骂祁明熠的话。还没听够,这就改口,总感觉眼前的鹦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心里疑惑着,却没问出口,她默默把视线移回画稿上。
祁明熠把鹦鹉放在一旁,把坐在椅子上的祁珞拎起来,霸占了她的位置,随后在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乌黑如玉的瞳孔移向画搞上的东西,眼神一紧,该死的,天天画紫色的婚纱,难道是想着要二婚?画了那么久还在画。
“为什么画这个?”他闷闷的出声。
“妈妈画的好漂亮。”祁珞哪里看得懂是什么意思,反正她就是觉得好看。
“小东西,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
“哦。”爸爸说的话都是对的,祁珞识相的闭上嘴。
“之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向晴阳不回头,用侧脸面对他。
“什么解释?”他盯着她瓷白的半边脸,缓缓移动视线,脖子上面若隐若现的血管看得他眼神一热。
“这是我的专业。”
“婚纱是白色的。”
“也有紫色。”
“紫色是二婚。”
“那是神秘,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