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旁边坐着的是桃姐,张涛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流,恶梦里那些惊恐、害怕被驱散得干干净净,连落榜的心灵创伤似乎也好了不少。他很想抓着这只白嫩的手,靠在桃姐肩上继续装睡,美滋滋的享受这份甜美与幸福,顿又想到这是在班车上,还有很多人看着呢。自己虽说比桃姐少那么几岁,可也算是功能健全的男人了。这要让好事的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该会是怎样轰动的桃色新闻,该会给桃姐带去多大的影响啊!
于是张涛电击般迅速坐正身子,准备把那只还压在桃姐手上的那只手悄悄移过来。
这时,桃姐这只被压着的手动弹了,它翻过来,又压在张涛手上,轻轻地拍打着,象母亲摧眠,又象恋人爱抚。她白嫩的手上那一道道红杠杠在他眼前晃动着,晃得他的眼睛都模糊了,心也模糊了。晴朗的天空莫非又要下起太阳雨了吗?
桃姐边拍着张涛的手,边轻柔的说:“听话,不要再想了,傻瓜,一切都会好的。”
她说话时头是侧过来对着张涛的,两张脸贴得很近,她呼出的热气轻轻柔柔地打在张涛的耳根和整张脸上,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异而又美妙的幸福的颤栗与冲动。她轻柔的说话声直往他耳里钻,也往他心里钻,话语中蕴含着浓浓的关切与柔情。
所有这些感觉都在张涛心里交辉撞击着,把他的人都撞傻了,撞成一根不会发声、不会动弹的木头。木头受不了这撞击,就歪歪斜斜往一边倒去。跟着又跌入一张早就张好的温柔无边的网里,于是木头就在网里幸福地晃荡着,晃荡成花蕊上那一滴晨露,晃荡成月光下那飘飞的叶儿。
桃姐看着张涛这迷迷糊糊的样子,在他手背轻捏了一把,嗔怪的说:“图古,你在听我话吗?”
“在听的,桃姐,一直在听。”张涛忙不迭地回答说。跟着他又迷惑地问,“桃姐,你怎么坐这里来的呢?”
“大市墟下了些人,这个位置也空着,我就坐过来了。”
“难怪我会睡得这么香,原来是桃姐在身边了。”张涛恍然大悟地说。
“你这家伙,刚还坐得好好的,我才坐下,仿佛知道是我一样,就往我身上靠。你睡得像死猪一样,推了好几把也推不醒。你身子又重,把我的肩膀都靠麻了。”
说完,桃姐轻皱着眉头,用手在肩膀上装模作样轻揉着,一副娇媚的形态。张涛又被这娇媚石化了,都不知道接话了。
桃姐没理会张涛的呆滞,她轻启双唇,吐气如兰,接着又说:“你看,还有这手,都被你抓成什么样了。”
顿了顿,她继续打趣着说:“图古,你睡梦里莫不是把姐当成仇深似海的大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