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得意地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呆会我再告诉你们。”开家政公司的和办农庄的事他至今还没和家人透露过片言几语。
人龙正佝偻着身子坐在火炉边的大板凳上,很享受地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他一看到张涛进来,直了直腰,神色有些不悦的问:“图乃,你刚在外面与虎子他们嘀咕些什么呢?”
“没什么!瞎聊了一阵子。”张涛觉得煤矿的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免得他们胡思乱想,唠唠叨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到学校吗?见到老师了吗?什么时候开始补课呢?”人龙又问道。
“到…到了学校。补课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张涛有些心虚的支吾道。这几日子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把家里人特别关注的复读这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事实上,他早存了不再复读的心思,可这话他那敢说出来呢?那父母亲还不把他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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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能?难道学校补课的日子还没定下来吗?”人龙有些生气地说。
“学校没定下来干我什么事呢?”张涛小声地嗫嚅道。
看着张涛这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些不顺眼,人龙更来气了,南冲开发那么大的事,村里都嚷嚷开了,可家里人却毫不知情,他眼里还有父母吗?
人龙正要就此事训斥张涛一顿,春花用锅铲在锅边敲了敲嚷嚷道,“唉!唉!你声音小一点有呷鬼啊!图古刚回来,你就问东问西的,你烦不烦呢?”
人龙不想与春花斗嘴,只好把要训斥儿子的话咽回去,继续埋头抽他的烟。
“哥,娜娜没什么事吗?”正在帮母亲打下手的梦雪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张涛嘲讽地说,“这是他们的命贵重,要是我们乡下人,这样一点伤痛,柱着拐杖走几天就好了。”
梦雪没有接话,她静静地看着张涛似有所思。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笑容里似乎又有着淡淡的忧伤。
这种笑容让张涛心疼、心碎,更让他害怕、悔恨,有一种犯了罪的沉甸甸的感觉。
也许这种笑容里的忧伤只是张涛臆想出来的,梦雪的笑容是真诚与自然的,她的心思根本就没有这样复杂。
但张涛每次看到她却总是能从她的笑容里捕捉到这忧伤,然后一丝丝揉入他的身体、骨髓、心灵里,让他产生逃跑的冲动,逃离这个家庭,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梦雪,过年后你继续去读书,先把初三读完。你基础好,应该能跟上班。” 张涛平静迎上梦雪的目光,突然冒出这句让他都有些吃惊的话,但他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坚决与自信。可见这句话藏在他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了,一直在找机会崩出来。
形势看好的家政公司、利润丰厚的土方工程和即将接管的双凤煤矿让他对未来多了一份把握与信心,他觉得他已经有能力说这句话,而且他还必须说出来,越快越好,否则他就会憋得难受。
张涛的话一出口,屋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人龙嘴里吐出的烟雾与春花炒菜的油烟混到一起在屋里打着旋,袅袅飘荡着。
随后空气里似乎又多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在缓缓流动,那样的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张涛这话说错了吗?为什么屋里气氛突然变得如此沉重呢?欲知详情,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