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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怒火(1 / 2)

纯歌去过陈家探病之后,太夫人就常常叫人送东西过去,好几次纯歌过去请安的时候,还要问问陈端琅的病情。

全家上下就都知道了太夫人看重纯歌这个儿媳妇,看她的眼神里,不禁有了更多的奉承意思。

纯歌心知肚明,知道太夫人这是在给她做脸面,心中感激之余,一应起居还是如常。

虽说心里也担忧端琅,太夫人也说随时可以回陈家去看望。可毕竟已经是出嫁了的人,真要是常常回去了,恐怕太夫人脸上,就不会有这样的笑意了。

等到陈家传过来消息说陈端琅病愈那日,纯歌眼帘微掀,立时放下手中的书册,带着琥珀和红玉去了跨院正房那头,找陈纯芳说话。

还站在门口的时候,纯歌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读书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稚嫩带着点孩童天然的娇憨。

陈纯芳歪在软榻上,背靠着大迎枕,用帕子给武哥儿擦脸,余光瞥见纯歌站在门口,眼神一闪,就叫乳母带着抱了武哥儿下炕。

武哥儿正一手捏着核桃蜜汁酥吃的高兴,嘴里还嘟嘟哝哝的背着新学会的诗来讨陈纯芳高兴,一见到乳母要抱着她走,腿在空中踢了几下,怎么都不肯。

陈纯芳笑了一声,伸出枯手指了指纯歌道:“瞧瞧,你姨娘在这儿呢,可别让以你姨娘看了笑话。”

姨娘,即是指妾,也是指姐妹。

陈纯芳这样说,不过就是想让武哥儿记得他只有一个母亲罢了。

纯歌不以为然,自己走进去,摸了摸武哥儿圆润的小脸,和陈纯芳笑着说话。

“大姐,武哥儿真是聪明伶俐。”

对陈纯芳方才所说的姨娘,只字不提。

陈纯芳眼中就闪过了一丝异色。

身为女子,居然不在乎这个名分。

自从纯歌嫁进来,自己就想着要隔断陈纯歌和武哥儿之间的联系。

虽说以前是打算了将武哥儿留给陈纯歌照顾的心思,可后头发现李建安对这陈纯歌另有不同,以及陈家上下的态度之后,自己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所想的,不过就是撑着一口气,解决好陈纯歌的事情,再临死托孤,把武哥儿送到太夫人身边去。

这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只要陈纯歌一直生不出儿子,李建安只有武哥儿这一个嫡子。太夫人自然就得把武哥儿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陈纯歌也不得不护着武哥儿,才能老有所依。

纯歌早已经习惯了陈纯芳在看着自己时候,常常会出现的迷茫和恍惚,就轻笑了一声,盯着武哥儿的笑脸,叹气道:“说起来,武哥儿和端琅虽是舅甥,年龄也差不了多少。端琅这才遭了大罪,幸好今早来报消息说人已经好了,否则我还真是不放心。”

陈纯芳听见这话,看到纯歌停留在武哥儿脸上摩挲的手,眼神里就显出了几分惊怒。

纯歌却恍若未觉,干脆将埋头吃点心的武哥儿抱到了怀中,继续叹息道:“这次还要多谢大伯母了,若不是大伯母尽心照顾,端琅也不会好的这般快。”

陈纯芳的手,就不自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望着纯歌,笑容越发大了些。

“妹妹真是,有我父亲母亲呢,怎会让端琅出事。”

纯歌立时就一脸感激的看向了陈纯芳,目中隐隐含泪。

陈纯芳已是看的大怒。

纯歌心里直叹气,今日过来,该说的,也都说了。

陈纯芳是强弩之末,何况利用了武哥儿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自己心里,也实在是问心有愧。见陈纯芳脸色乌青中隐隐发白,就说还要回去置备些补药,给端琅送回去。

“你那里的东西,只怕这几日都给掏空了,说起来,我常年病着,身边倒攒了些好药材,今日都给你了。”陈纯芳说话的时候,旁边的黄妈妈已经看着颜色,开了箱子,拿了上好的阿胶和人参过来。

纯歌看见推辞了几句,却惹得陈纯芳板着脸不痛快的教训道:“咱们都是一家人,难不成端琅就不是我的弟弟,说的难听些,这个家里,这么多妾,我也只信得过你罢了。”

琥珀和红玉听见这话,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忿然。

纯歌却依旧神情自若,站起身来,感激的道了谢,然后带着琥珀和红玉回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饶是琥珀这样的性子,也已经忍不住抱怨道:“夫人,这分明是三番两次的说您是妾呢,拿着您跟薛姨娘她们几个比,这怎么行。”

纯歌听见了这话,翘翘唇角,不以为然。

看样子,李建安连着一段时日歇在梅香院,倒是让大家都心气高涨。

以前琥珀她们都还知道,平妻不过也就是个妾,今日却就这样抱怨。

自己可不就是个妾。

即便今后是做了继室,在陈纯芳的灵位面前,都只能执妾礼。

陈纯芳今日这样说出来,不过就是想要敲打自己罢了。

随她去吧,争这个做什么。

只要今日过去一番话,能让陈纯芳稍微收敛,就好了。

纯歌心里暗自琢磨了几句,还是决定趁着今晚李建安过来的时候,试探试探李建安的意思,早些把端琅送到族学中去。

谁知道,晚上时候,跨院那头,却传来了陈纯芳又吐血病重的消息。

李建安听见传话,一瞬间就沉了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笑道:“倒是病得好时候。”又看了看旁边的纯歌。

纯歌顿时不明所以。

陈纯芳早就病了,即便是今日自己过去了那边一趟,陈纯芳也不会就用这样蠢笨的法子来构陷自己。

听李建安的口气,更像是带着不屑。

终究是人命为大。

纯歌就站起身,叫人捧了竹青色刻丝外袍过来,给李建安穿上,自己也准备套上莹白色对襟褂子,却被李建安一把按住了。

李建安皱着眉,“你好好吃饭,我过去瞧瞧就成。”

纯歌听着,心里不知道为何,浮起了一下怪异的感觉,看了一样李建安,强笑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即是平妻,又是大姐的亲妹妹,以前在陈家时候,也就罢了,如今到了李家,知道这事,岂能不过去。”

李建安却没有松口,“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严苛的口吻中,透着一股冷酷。

纯歌讶然。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心神一转,就想到了今晚李建安过来时候,脸上那种阴郁挣扎的神情。

见纯歌低着头无言,李建安也知道自己口吻过分了些,淡淡道:“已经叫人请了太医,她的病,一起来就不耐烦人多,你等过两日再去看她。”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纯歌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探究下去了。

何况陈纯芳也未必就愿意让自己去见到她躺在床上时候虚弱无力的样子。

纯歌就收起复杂的心思,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一副乖巧无比的样子。

李建安看到纯歌脸上那种满心信任依赖的神情,心头的瑟瑟就不自禁消散了许多,眼神复杂的又看了眼纯歌,这才大步朝着西跨院那边走。

纯歌望着李建安几个人远去的身影,心里面,满满的,都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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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院那边,已经是挤满了人。

太夫人和四夫人五夫人在里头陪着太医诊脉,见太医只是叹气,都知道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拿了方子,叫小丫鬟出去煎药。

四夫人大晚上时候听着消息过来,见陈纯芳躺在床上,气若游丝,颧骨高耸出来,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没有脂粉的脸上掩不住的死气。想到往日妯娌相处时候,那个精明干练的陈纯芳,也不由得红了红眼眶,劝慰道:“三嫂,您好好养病,其他事,就别操心了。”

五夫人碍于面子情,在这边站了半夜,早已经是心中不自在的很,听见和陈纯芳争了多年管家大权的四夫人这样说,就冷冷的哼了一声。

四夫人气急,瞥见旁边皱眉不语的太夫人,却没有说话。

陈纯芳又咳嗽了几声,旁边的丫鬟忙端茶端水的服侍。

太夫人见到,心里微酸,就坐到了床边上,拉着陈纯芳的手道:“老三家的,老四媳妇说得对,这些时日,一应杂事,你就都别操心了,先好好养了身子再说。”

听见太夫人这样说,四夫人和五夫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早就想要陈纯芳完全放出手中的权利了。

陈纯芳冷眼旁观看见了四夫人和五夫人齐齐往前迈了一步,心中冷笑,就哽咽道:“娘,早就想歇歇了,可这个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事。二嫂去了庄子上,我也不敢劳动她回来,至于四弟妹五弟妹两个,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总不能我在一边躲懒,反而让您出来劳累。”

四夫人看着陈纯芳这样哭着,先前的怜悯和同情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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