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的女儿不是好人,赵家少爷就是仁人君子?
女人,却都看不起女人!
纯歌知道这些和太夫人也一直到那边红玉进来传话,说是国公爷已经下朝回来等着了。太夫人又叮嘱了两句,有为难的事情务必要回家说,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后,才放了纯歌离去。
在马车上的时候,李建安只嘱咐了纯歌不必顾忌四个字,就再没提其他。反而是缠着纯歌说些乱七八糟的,兴致颇好的样子。
李建安是个靠得住人。
不管其他,至少在大局的把握上,纯歌觉得,李建安绝对是操控中的高手!
既然李建安这样说了,纯歌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的底。
今日没有朝会,李建安是要进宫,到了赵家,陈端仪已经等在了厅里。
纯歌不便去男人的前厅,被丫鬟引着去了后院。
赵家五进的大院子,两边又连着跨院套院,颇为宽敞,几代帝王都有加恩,看上去富丽堂皇,不比国公府差多少。
只是园中种植的花草,就次了些。
纯歌被媳妇子领着,一路顺遂的到了陈纯贞住的西院。
一进去正房,纯歌看着躺在黄花梨镂刻鱼童子拔步床上病容枯萎,眼眶深陷的陈纯贞,一下子就掉了泪。
这才多久的时候……
以前在家里还浑身洋溢着欢快气息,笑起来明媚如同春光一样的小姑娘,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还怀着身子,白色绸衣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瘦成这样……
正和连大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的陈纯贞,看见纯歌进来,就勉强抬着头,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唤道:“十三妹妹,你来了。”
还叫嬷嬷丫鬟赶紧端了黄花梨大靠背椅子过来。
看着陈纯贞这样,笑起来就好像是老妪一般,浑身的精气神都没有。纯歌哪还有心情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纯贞面前,怒道:“你都这样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样子。早前母亲说的,要你有事尽管来找我,你只当是白嘱咐的,我说你要多来找我串门子,也当是空话是不是!”
纯歌从没这样生气过。
只是早年在绥南每次三太太有心刁难,几乎都是陈纯贞出来帮忙,纯歌一直存着感激,加上怒其不争,说话自然有几分严厉。
陈纯贞先是被吓住了,后面就觉得死去的心都暖了过来,纯歌越是骂的厉害,她越是觉得心里有了几分活气,不像连大奶奶先前过来时候说的那些安慰话,半点用也没有,只是让人心里更凉罢了。
陈纯贞就望着纯歌,望着望着,顾不得有身子,就扑着过去抱住了纯歌,放声大哭起来。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是陈纯贞的陪嫁。
见陈纯贞忍了这么多天,终于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都忍不住跟着泣不成声。
一时间,屋子里满是哭声,就连连大奶奶,见到这幅场景,也跟着红了眼眶。说不到一块儿去,只能陪着感慨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