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李建安没有回来用饭,说是听见找了王管事去静思斋问话。
晚上纯歌一直等到戌时三刻,李建安也没有过来,这一回,莲枝过来说国公爷找了四爷过去在静思斋说话。
纯歌就看了看莲枝涨红的脸,心中直叹气。
用过饭,就拿着绣活坐在里屋,安安静静的等着,一直到亥时二刻,听见外面喊国公爷的声音,纯歌就放下手里的活计,忙站起来,迎上去。
李建安面色端凝,身上带着一股夜风吹过的凉意。
纯歌迎上去,伺候着他换了衣服,“国公爷用过晚饭没有,我今晚让人做了酒酿圆子,您要不要吃一些。”
李建安沉默着点了点头,坐到床边上。
纯歌就叫翡翠去小厨房里煮滚烫的酒酿圆子过来,自己过去蹲着给李建安脱了鞋。
然后伺候着李建安靠在迎枕上,给他卸了冠,看脸色还是不太好的样子,就笑盈盈道:“您这又是怎么了,难不成不喜欢在我屋子里呆着?”
李建安拧着眉看纯歌。
烛光中一张娇嫩如同三月芙蓉般的脸,带着明媚笑意。
李建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没有说话。
从来没有过的沉闷样子。
李建安若是动怒,就会直接明白,若是开心,就会搂着自己哈哈大笑。
像这样的男子,从来是不屑伪装的,至少在内院里头。
看来太夫人的担心果然是对的。李建安的确是遇到解不开的心结了。
这个时候也不好多说。
纯歌就出去端了宵夜,吩咐丫鬟们都推下去。进来服侍着李建安吃下去,又给帮着擦了脸手。
两个人才一起躺在床上说话。
抱着如同暖玉一样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纯歌,李建安心里的闷气稍微散了些。
纯歌嘟哝着唇道:“我知道四弟妹今天在我这里,是我没看好她,可大夫也说了实在没法子。母亲也把我叫过去教训了一顿,您就别再怪我了。”说着抓住李建安衣襟晃了晃。
李建安低头,对上纯歌潋滟一样的眸子,心中微软,拧了拧她鼻头道:“谁说我怪你。”眉宇间就有了不易察觉的锋利,“这事,是老四他们两个自己做错了。”
纯歌察言观色,就小声道:“您是不是在说四弟妹放印子钱的事情?”
李建安愕然,“娘跟你说的?”
纯歌就摇头道:“您也知道,童妈妈跟李妈妈挺聊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