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后来果然去找了太夫人,把情况大概说了说,然后就让太夫人帮忙找几个高僧。
太夫人琢磨了半天,心里直打鼓。
上了年纪的人都信鬼神,尤其是三太太这种管理内宅多年的人,手底下有多少人命?
太夫人也是出身世家,对这些了如指掌。
想了想,太夫人就把这事情揽了下来,还是嘱咐李建安,要是三太太和三老爷来了京城,他过去见见可以,一定不能带上纯歌。
“你媳妇有身子呢,冲撞不得,你杀气重,没大碍。”
说的李建安哭笑不得,还是很领情,面带笑意走了。
三老爷和三太太到京城的日子,李建安亲自带了人去码头接。
陈端仪也带着马车一直等着。
船一到,陈端崕先下来,见李建安和陈端仪都在,又看到两个人关切的神色,想到三老爷先叫人送进京的信,脸色涨红,半晌还是只能叹气,一个劲说给添了麻烦。
陈端仪和李建安忙推辞,说都是自家人。
女眷们先下了车,姨娘这些分了几辆马车坐着,陈端平不愿意骑马,说要跟新收的通房丫鬟坐一辆马车。
陈端崕气的脸色铁青,又不想再让人看了笑话,只好答应了,心里恨不能没有这个弟弟。
所有人都下了船,三老爷才最后出来,指使着几个婆子抬着一辆软舆。
软舆四角上都支着竹竿,挂着厚厚的帘子,偶尔能听见里面浓浊的呼吸声。
李建安和陈端仪先前还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不好开口问话。
还是三老爷看见两人困惑的脸色,脸色不虞的对李建安解释道:“你岳母受了惊,有时候一惊一乍的,我叫人给她准备了一碗安神的药。”
李建安和陈端仪都是机敏人,立时就移开了视线。
虽然没有丢了大脸,可三老爷和陈端崕脸上却还是阴云密布。
一行人往三老爷新买的宅子赶。
等一切安顿好,李建安也知道纯歌在等消息,就先叫了茗儿回去报信。
“国公爷让夫人放心,陈家大老爷帮忙准备好了院子,大舅爷本来还想请三老爷去家住。三老爷给推拒了,说三太太身子不好,要早早找名医调治,普宁寺和普济寺的高僧收到太夫人的帖子,早就去了宅子那边等着,这会儿太医在给三太太诊脉,高僧们在做法事驱邪。国公爷说要守着,等太医诊脉过后再回来。还让告诉您不用在家中设宴,大老爷那边早就准备好了。”
翡翠拿了一个二两的银锞子给茗儿,茗儿也没客气,收下后又一溜烟出去三老爷新买的宅子那边伺候。
童妈妈见纯歌没说话,知道她心里还是不安稳,就劝她道:“您就放心吧,国公爷都在那边呢,又是太医又是高僧,出不了大事。”
童妈妈也知道纯歌不是真的担心三太太,而是害怕冒姨娘受罪,可也实在做不了什么,只能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