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上来拽着和姨娘胳膊要往外走,和姨娘也不知道是生怕没有了机会再见到吴四奶奶,还是担心的狠了,竟然用手指甲抠着地面,一双手血痕累累,还是不肯走。
吴四奶奶又惊又怒,望着和姨娘一张哀求的脸却无论如何说不出狠话。
同是女人,即便是和姨娘以往仗着三老爷宠爱嚣张过,可和姨娘也没生儿子,终究和吴四奶奶没有多大利益纠葛。吴四奶奶也就狠不下心这个时候再来踩一脚和姨娘。
等到弄疲倦了,吴四奶奶才无奈道:“好了好了,我叫人准备辆马车送你去十二妹妹的庄子上。”
和姨娘大喜过望,不住磕头,称赞吴四奶奶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和善主母。
这个家里能称作是主母的,除了吴四奶奶,就只能是三太太了。
这样说话……
吴四奶奶气急败坏的,觉得和姨娘是有意挑拨她和三太太之间婆媳关系。可方才已经准了和姨娘过去探望陈纯瑶,她如今是当家做主的人,也不好朝令夕改,就怏怏道:“你不用谢我,家里事情你也知道,赶紧去赶紧回来就是,否则父亲问起来,我也没法交代!”很严厉的口吻。
只要能见到陈纯瑶,和姨娘才不在乎别人的冷言冷语,爬起来也不耽搁,谢了恩,跟吴四奶奶打发去安排车子的婆子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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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和姨娘去庄子上。我琢磨着他们母女好不容易见一面,上回十二妹妹也是听见你说和姨娘才有了反应,就没进屋去,把东西留下了。又在庄子上转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听小丫鬟们在那里碎嘴,说和姨娘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陈纯荔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纯歌。
这一段时日,陈纯荔常常过来,纯歌也知道陈纯荔是在为兰康的前程探路。
将心比心,这个时代女子的一辈子都依附在男人身上,所以纯歌很能理解陈纯荔这番做派。虽说心里有些厌烦,还是很有耐心每回都陪着陈纯荔说话。
纯歌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月棉花绣纹的褙子,笑容恬静坐在铺了石青色银鼠皮软垫的椅子上,看上去神情很专注。
等瞥见陈纯荔暗暗打量过来的目光后,纯歌只是笑了笑,“虽说和姨娘不是正经母亲,不过终究是血缘至亲。和姨娘见到十二姐姐如此,定然也是心疼的,脸色哪能好看的起来。”
陈纯瑶这件事,纯歌实在费心太多,让陈纯荔总觉得纯歌是想从陈纯瑶身上弄些什么好东西出来。
否则这世上哪有如此纯善的人,当初陈纯瑶在闺阁时候欺负纯歌的事情陈纯荔也是略知一二。
也根本不信所谓的姐妹之情。
只不过眼见着从纯歌身上打探不出消息来,陈纯荔也只好讪讪的不说这事情了。
毕竟这算不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陈纯荔眼珠一转,又道:“三叔他们到京城也有近一个月了,前日大伯家里腾出手办宴席时候,大嫂还拉着四嫂手说本来早就琢磨着把十二妹妹接回家里去,只是十二妹妹身子不好,所以就只能放在我庄子上调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