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回到屋子里,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想到在太夫人那边时候孩子们闹在一起的场景,心头就有无穷无尽的孤独萦绕上来。
香雪正好开了窗户,二夫人就看到外头院子正茂盛的柳枝。
时值夏末,依旧是一派绿意盎然,思绪仿佛飞回了小时候,小男孩骑在树枝上给她拔柳条做叶辫子玩的场景。
那个时候,一切还都好的很呢。
年幼天真,只知道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玩耍。
本以为一辈子都能这么过,谁知道到头来只剩下自己。
青梅竹马,又有什么用!
二夫人怒从心头起,忽然就站起来,把窗台前摆的八宝如意盒子还有九转镶五彩石插瓶都摔到了地上。
价值连城的器物摔成碎片,二夫人也缓过气来,面上又是一副寡淡的神情,淡淡吩咐香雪道:“都收拾了吧。”不发一言起身去了紫檀木书案前拿了字帖临字。
这些年来,二夫人时不时就会有这种举动,为了怕人发现,还把大部分丫鬟婆子都潜走,近身只留下香雪伺候。
香雪也早就习以为常,很平静的把碎片一片片捡拾起来,用帕子包好,放到二夫人床下一个大木箱里。里头早已堆满了半箱碎裂的器物。
香雪暗暗在心里估算了日子,决定等着三日后再想法子把箱子里东西都拿出去丢掉腾出位子来。
收拾好地上,香雪又去给二夫人冲了一杯茶。
二夫人也正好写完一张帖子,停了笔,“说了什么?”
“只跟四夫人五夫人身边几个丫鬟聊过,只说国公爷自从娶了新夫人,就一直住在梅香院。中间去过安姨娘屋子,怒气冲冲就走了。几个小丫鬟还说国公爷对三夫人弟弟很照顾,四夫人五夫人也很敬服这位小嫂子。”
二夫人闻言脸上现出一丝不虞,却很快收了起来,靠到椅背上,扔了笔,幽幽笑道:“这个陈纯歌,比那陈纯芳要有意思多了。”
说是有意思,话里还是藏着浓浓的不屑。
香雪就犹疑的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瞟了一眼她,不悦道:“有什么话就说!”
“夫人,咱们跟梅香院也没大干系,夫人何不好好跟那位相处,将来要过继的时候也好有人帮着说话呢。我听说那肚子里可是三个孩子,凭太夫人和国公爷对您的看重,就算是过继一位国公爷的嫡子也不是不行的,将来夫人也算有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