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实是有枪,可那又怎样?枪能对付人,但是能对付妖怪吗?想起那个诡异男人的身手,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因为除了诡异他再也想不到有什么的词能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在之前的交手过程里,他手下的小弟里也有人想要动枪的,但是伸进口袋里的手还没拿出来,已经被那个男人一脚踢断了胳膊,接着更是被踩断了双腿。
硬生生的踩断啊!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因为一时的冲动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最后子弹射进的,一定是自己的脑袋。
严格意义上来说,多数时候,张胜连看都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小弟们就已经倒下了。那些直接就晕过去的主儿相较而言就幸运得多了,因为他们既体会不到那种刺入心扉的恐惧,也不会尝到肉体上钻心般的疼痛。
唉,这座生活了四十年的城市,难道这就要走了吗?这一夜对于混迹黑道几十年的张胜来说,注定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夜。
就在东江江湖上即将有一位不大不小的人物退幕的时候,秦馨和萧飞已经走在了去往女生宿舍的路上。
夜色之中的东大自然别有一番韵味,只是少了会去看这一番风景的眼睛。萧飞不像是一个有什么生活情调的人,比起所谓的自然风景,情趣内衣秀要好看得多了……
秦馨在沉默,其实她并不习惯眼下这种孤男寡女的场景。兴许是因为她平时冷淡对人习惯了,即使对方刚刚帮她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难题,她的态度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尤其是,这个貌似正人君子的男生似乎也不是那么老实?
萧飞想的则是临走时杨乐那一脸的坏笑,那小子明明知道自己懒得应付这种麻烦事,还是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了。
他并不知道身边这个漂亮的女孩在想些什么,不过无数前辈已经用血泪的经验教训总结出了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女人心海底针。如果一个男人自以为很了解女人,那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不是一个蠢蛋就是一个比蠢蛋还蠢的生物。既然女孩的心思这么难猜,萧飞就养成了一个绝不随便去揣度女人心的习惯。
护花使者这种职业,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显得那么轻松的。
而事实上,有时候一个女人想要看透男人的心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譬如秦馨此时就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本来他和萧飞素不相识,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是不用去想太多的。而且以她一贯对男人的态度来说,是不会轻易让男人主动靠近自己的,更别提自己主动了。
我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下一刻,极罕见的,她居然会感到有一丝不安。
只不过,萧飞即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又给了她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种感觉:他明明就是那么普通,从头到脚一点都不会引人瞩目,但只要细细地看,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东西时隐时现。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不仅漂亮,而且聪明。而且,是那种不轻易让别人知道她的想法的聪明。
“到了,我该回去了。”
多想无益,她很快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又很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很快,她摇了摇头,努力把这种荒谬的想法从脑袋里驱逐出去。
如果一个女人被公认为美女,那么几乎她的所有动作就会是很美的。秦馨摇头的姿势就很美,只可惜萧某人是块木头,并不懂欣赏。
他很明白,人家是被自己救了没错。但这不代表自己有了得寸进尺的机会,看看,从头到脚,两人怎么看怎么不搭!
然而,他对于秦馨这种十分冷淡的态度又有些微微的恼火:你有没有搞错,哥们可是刚刚才救了你的!怎么搞的好像我欠了你五百万?
“今天的事,多谢了。”难得的,她多说了一句。
不过很不幸的是,某人已经觉得不爽了,她这话说得有些晚了。是的,萧飞决定为了自己今天额外出了一次力收取一些报酬-----英雄救美,那也不能白救不是?
就在秦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风过,某人以极快的速度、极其无耻的方式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而秦馨的第一反应则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脸,下一刻,她就有些出离愤怒了,“你在做什么?”
某人既然以脸皮厚著称,哪里会介意她这种表态,反而更加猥琐的舔了舔嘴唇,哈哈一笑道:“啧啧,有点咸啊……好歹我也救了你不是?收一点点报酬很正常。”
秦馨还没来得及回答,萧飞只是微微一笑,转身没入了漆黑如墨的夜色里。他绝对不是刻意的装十三,而是他并不想和这个女孩有过多的牵扯。
美女嘛,看看就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咳,某人可不认为他刚刚的行为有什么不妥,那只不过是为了不让美女有愧疚心理,哥们儿可是好心来的。
他自认为潇洒的走了,留下了那个倩影在夜色中。
秦馨望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好笑,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很显然的,无论是她还是萧飞,都没有想过两人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
秦馨以为在这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东江大学里,遇见同一个人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但她不知道,仅仅是在华夏国内就有不止一个人用尽了一切办法在寻找萧飞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