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小孩抱给妇人之后便才蹲下身子,摸了摸羊毛的质地,十分柔软,只是有着一股绵羊的骚气,比较不好闻,而且老妪编织的手法类似于编竹篮一横一竖没有任何花纹仅此而已,想到前世多种多样的毛衣花色,就算是机器给弄出来的便也还是要人先编好程序的,只是能在这看见这最本质最原始的打毛线,也已经是相当的不易了,有着丝丝的怀念啊。
老妪见盛夏贝穿着不凡,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看盛夏贝温柔地抚摸着羊毛便也知道盛夏贝是喜欢之人,没有敌意。
“喜欢我便送你些羊毛吧!”老妪说道。
“奶奶,谢谢你,我会学着编多几种花样的!”盛夏贝学着她们那样扯着嗓子说话,好累啊。
“嗯,很好!”老妪似乎除了说这个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盛夏贝眯眼笑了笑,老人耳背眼却不盲,心更是明亮,看见盛夏贝欢喜的样子,也便觉得眼前的少女是个明朗的女子。
盛夏贝抱着一大团羊毛回到了望月澜身边,丫子见状,赶忙接过手来,盛夏贝转交过去也轻松许多。
妇人抱着睡着的娃娃站在盛夏贝身边,王妃不知道,那个老大娘是全村最难搞的老人,没有之一,结果居然对王妃好声好气,呃,有那么点让人匪夷所思,简直太神奇了。而从王妃的态度来看,她也感到轻松了许多,这是一个善待百姓的王妃。
“你可会编别的花样?”盛夏贝睇了一眼毛团,问道。
“会的,比大娘会多两种。”妇人是自豪的,因为全村只有她会变三种花样,全村不会编的占多数,会编的也都是像大娘一样只会编一种,而她会编三种,因为小时候她家是做绣坊的,被贪官诬害,爹爹入狱,阿娘伤心过度郁郁而亡,用仅剩的钱财葬掉母亲,她也流离失所,最后辗转此地,才嫁给了现在的夫君,能有如今的生活,得亏了有位勤劳而勇敢的丈夫。
“哦?说来我好奇,以你的言谈,你并不像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反倒更像大户人家的。”盛夏贝平静地陈述着,她的眼睛比较毒,不说前世阅人无数,可一般来说也都是无误的。
“王妃恕……”妇人话说到一半正要跪下去,却见王妃摇了摇头,将食指堵住嘴尖,努了一眼她肩上的孩子。
“王妃恕罪……”
“都说没事了,你要是跪下去得把娃儿吵醒了。别一惊一乍的,我不是贪官!”盛夏贝半开玩笑的说道,却没想碰了个正着。
“回王妃,小妇人的爹爹曾在东漠国经营过一家小绣坊,后被贪官诬害,致使母亲含冤而终,父亲入狱而亡,小妇人穷途末路多番辗转方到此地,这才有了一线生机,如今若能过上温饱的日子,便也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我说嘛!我的眼光总是没有错滴!’盛夏贝心想道。
“那你刚刚那帕子也是你自己织的?”盛夏贝指了指夫人的手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