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刻,他微笑了。她用力地推开他,想也不想跳下床,脚底尖锐的痛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她清冷地说:“慕先生,我真的不舒服。”
慕成风缓缓地坐起来,极俊美的脸庞神情瞬间淡了下来,他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莫名的恨意。
对于她的恨意,他早就习惯。
不管她恨还是不恨,结果早就注定。
“你生气了。”他的语气极淡,眼神非常专注地望着她。
无可否认,他专注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忍不住沉沦的魅力。
宁雅之嘲讽:“我有那个资格吗?”
“你当然有。”极淡却也极肯定的语气。
她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他说什么?她有资格生他的气?她现在才发现,刚刚的拒绝,慕成风并没有生气,表情淡然得甚至有几分亲切。
他亲切?
宁雅之你是不是思觉失调了?他怎么可能会亲切?他根本就是恶魔好吗?每一次他越是淡然,意味着她就会倒大霉。
慕成风慵懒地牵唇:“对于昨晚你的问题,我好像还没有回答你。”
昨天的问题?
她满眼的疑惑,昨晚问他什么了?她只记得他向她扔花瓶,花瓶砸在额头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意识远离她而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后来被他逼疯了,然后也不知道向他扔了什么东西。
她只记得自己伤痕累累,实在想不起昨晚到底还说过什么话。
“我爱你。”语气极淡,声线却是很魅惑。眼神顿时流光溢彩地望着她。
我爱你。
爱,在宁雅之的心目中,是神圣浪费的字眼,只有一心一意地想要爱着那个人才会说那个字。
所以,她当下狠狠地愣住了,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原来思觉失调的人不是她,而是慕成风。
慕成风望着她迷惑的表情,淡淡地笑了,重复:“我爱你,宁雅之。”
宁雅之的胸腔涌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怒和侮辱,她想冷笑,却笑不出来,她就是不明白,他到底要怎样才放过她?
甚至要用爱来玩弄她,他真的觉得她是那么好骗?
他那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他以为爱就像杀人一样,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还是他以为一旦说爱了,就代表着对她为所欲为?
对不起,她还真的承受不起。
她用极冷的声音说道:“慕先生,你的生活是不是太枯燥了?还是你折磨人的方式已经技穷,所以要玩爱了吗?对不起,我们的交易,只是让我当你的情妇,我玩不起你的爱。”
慕成风的目光渐渐的冷凝,唇边那抹弧度也瞬间一如既往的冷。
他淡淡地笑了:“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堪,连说爱都没有资格,对吗?”
宁雅之连想也不想冲口而出:“没错。”
他眼底狠狠划过凌厉,混合着不易察觉的受伤,他那骄傲,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第一次有受伤的感觉。
比痛还要痛,甚至感觉到伤口的位置有一只手在狠狠地撕开,然后冒出浓稠而鲜艳的血液。
不过下一刻,他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