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非你本意,我又怎敢相信?”顾沉欢神情漠然地看着微生玦,唇畔勾起一抹微嘲的弧度,“我可不能保证,我真的走出一步后,你会不会立刻飞出一把刀子来要了我的命,堵住我的口。”
“……你是这么想的?”微生玦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古怪,得到顾沉欢默认之后,稍稍一顿,然后才说道,“可你错了。”
顾沉欢早就猜到微生玦一定会反驳她的话,并不意外地问:“嗯?”
微生玦答道:“朕不带狗不理跟你一起出来,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货喊‘狗不理’这三个字倒是喊得挺自然,顾沉欢忍不住腹诽。
“他是北冥国唯一的皇子,朕现在唯一的儿子,不能让你带走。”微生玦稍作解释。
“这时候承认他是你儿子了?”顾沉欢笑得不无嘲讽,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味儿,“你丫绞尽脑汁想他死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微生玦微微侧头看着不远处的平静河面,面对着顾沉欢连嘲带讽的质问却面色不变,淡定地继续说道:“你不傻,而且还太聪明,应该知道,他的存在,对朕来说意味着什么,对顾轻鸿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她这几天在思虑的事,他一语道破。
这一刻顾沉欢不得不承认,尽管因为狗不理的缘故,她对这个妖孽皇帝很没什么好感,但是,他们还是有太多的地方太相似。
不仅是同样待人的伪善面具,不仅是同样狂傲又随心的性子,不仅是腹黑又毒舌的脾气,就连考虑的事都不约而同了。
微生玦看顾沉欢不说话,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顾轻鸿权势太大,不仅把控了朝堂的半数要员,甚至手握三十万的兵权,本来就太危险。若是让他再得到一个可以与朕抗衡的筹码……”他把话停在最关键的地方,没有再说下去。
顾沉欢已经完全听懂了,微生玦指的筹码、顾轻鸿想要收作己用的筹码,是狗不理。
如果顾轻鸿通过顾皇后来控制了狗不理,这个北冥国目前唯一的继承人,那么只要再想办法弄死现任的国主,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拥护唯一的皇子狗不理登基,再然后,就可以借着年幼无力的孩子,来实现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