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林晚放下茶杯,有些嫌弃地瞥了韩四一眼,语气极轻地哼了一声。
韩四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懊恼,他怎么就忘了这位少夫人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比他还小些!这夫人的眼神,看得人有点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那个,不止一回。”韩四声音干瘪地咳了一声,脸色尴尬地瞄着林晚的脸色干笑了两声。“小子就瞥见过几次,徐姑娘没见着小子。小子……”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林晚声音平淡地开了口,“你是韩家嫡孙,你的亲事总得你祖父点了头才行,我和爷可不该擅自做主。你祖父若是同意了,我再替你跑一趟不迟。”
韩四怔了怔,心里一喜,忙点头答应着。“是是,小子先前就写了信给祖父,估计这几日也该收到回信了,呵呵。”
等韩四告了辞。林晚起身伸了个懒腰,倚在门口看着外头衰颓的院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渐渐有了丝笑意,那笑意极轻,似蒙在脸上的薄纱一般,飘飘摇摇的,随风浮动。少年慕艾啊,真是让人怀念又向往……
正出着神。林晚突然觉得手背一暖,抬头撞进卢俊昭漆黑的眼眸中,脸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恰如三月春风吹过,温暖而柔和,一直吹到了人心里。
“怎么一早回来了?”林晚笑着伸手替卢俊昭弹了弹发梢上快要凝结成冰的水珠。
“我想你。”卢俊昭眼里笑意流淌着。握住林晚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揉了揉,“韩四过来了?”
“嗯,”林晚应了一声,想起方才韩四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眼角弯弯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着卢俊昭,眼睛亮晶晶地。边笑边解释道,“他让我给他说亲呢!你看看,我这都快成了媒婆了!你猜他看中了谁?徐开言的小女儿!人家还是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呢,亏这小子还敢拿到我面前来说!”
卢俊昭看着林晚脸上流动欢快的笑意,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声音低沉地笑道:“你应了他?”
“哪能应?得韩老爷子点了头才行。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才不干!”林晚歪着头哼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却是让人看得心暖。
见秋梓递了斗篷过来。卢俊昭顺手接了过来,自然而来地替林晚围上了。牵着林晚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道:“阿晚,你在院子里闷不闷?北边不比京城繁华,跟南边也不一样……”
“哪里就闷了?”林晚笑着嗔了卢俊昭一眼,捏着卢俊昭的手指哼道,“我忙着呢,书院的事儿才刚开始,后头还有一大堆事儿呢。再说,你忘了,北边还有一大堆生意等着我接手!——对了,胡万达那头怎么样了?元江一带隔几天就打一仗,我这心里也没底。”
“暂时没事,还没闹起来,你别想太多。”卢俊昭替林晚拉了拉斗篷,声音温和地劝道。
两人刚回了正院,还没坐一会儿,徐录文便穿着件半旧不新的夹袄匆匆上了门。
卢俊昭冷脸盯着徐录文,“何事?”
徐录文嘿嘿笑着,吊儿郎当地弯着腰先跟卢俊昭做了一揖,随后又朝林晚行了一礼,有些得意地摸着胡子笑道:“老朽刚回去就听说夫人遣人给老朽送了几件厚棉袄,因此特来给夫人道谢。”
林晚怔了怔,随即扬着眉头笑了起来。“不过几件衣服,也值得徐大人特地跑一趟?徐大人一个人在家,你也别嫌我念叨,总是要有个女人在家里照顾着才好,譬如这四季的衣裳鞋袜,有屋里人打点着,大人也能少费些闲心。”
说着视线在徐录文袖子上被磨破的一角处停了停,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大人毕竟是男子,对自己也太不经心了些,早些成了亲总是好的。”
徐录文不动声色地收了手,眼珠子突出瞪着林晚,胡子抖动着,脸上似尴尬又似气闷,随后又猛地咳了一声,掩饰般哼道:“夫人费心了,老朽荒野之人,不讲究这些。”
林晚扬了扬眉,无力地摊了摊手,不再多说,只拢在袖中的手轻轻地摁了摁卢俊昭的手掌。
卢俊昭目光淡淡地瞥了徐录文一眼,嘴角下拉,拧着眉头冷声道:“爷没让你领俸禄?”
徐录文扯了扯胡子,眼珠子转了转,脚下微微往后移了移,干笑着咳道:“老朽自然是领了俸禄的。”说着不等卢俊昭说话便笑着告了辞,脚步飞快地奔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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