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还杵着干什么?”林晚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现在是大爷的小厮,这就想着偷懒了?”
长寿苦恼又委屈地挠了挠头,十分惆怅地叹了口气,这才跟林晚行礼告退。
曹嬷嬷看着长寿的背影,笑着拉了林晚,“这孩子是个心好的,人又精明,倒是配得上秋梓那丫头。”
林晚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着屋外又铺满得厚厚的雪层,脸上的笑容又散了下去,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夫人这是怎么了?”曹嬷嬷眉头皱了起来,忙握着林晚的手,语气关切而担忧地问了起来,“昨儿不还高高兴兴的?大爷来了,夫人也能少操些心。夫人现在要好生静养,可不能忧虑太过!”
“我知道我知道,”林晚哭笑不得地劝着曹嬷嬷,“我就是担心家里……我是说。崇安侯府。西宁王府有王爷和爷在,一时半会儿倒也无碍。可母亲那头,哎,母亲的性子嬷嬷也知道,必定不愿意跟着爷的人提前走,我这心里一想起来就慌得很,也不知道廖仲文靠不靠得住……”
曹嬷嬷被林晚念叨得又是忧心又是好笑。
“夫人先前常夸廖掌柜沉稳,有股子韧劲儿,看着温和知礼。像个读书人,可若是惹着他了,那也是个很得下手的。还说廖掌柜这样的人,脑子又转得快,极有法子,越是处境艰难越能泰然处之。这会儿夫人又担心人家靠不住了?依嬷嬷说。您也别忧心,咱们京城内外人不少,不说廖掌柜,钟掌柜也是个靠得住的。再说,还有诚意伯府在呢。夫人这会儿想这么多,倒不如好生养着身子。太太知道夫人好了。这当娘才能心安。”
林晚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心里一时又惆怅起来。哎。她这心里老是患得患失地,情绪起伏也大,连脑子都没先前转得快。偏偏葛三娘还安慰她,说什么,那是孩子聪明,长得快……歪理!她怎么就不知道有这说法?
临近傍晚,渭源城往北靠近元江一带的镇子上。经常来往于元江各处的几个掌柜和伙计一路,在燃着火光的土墙屋子里围着炉子一边喝着热酒一边唠嗑。
“看这天儿。怕是又要下雪了,今年开春晚,这倒春寒十几年没这么冷过。哎,北边又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造孽哟……”
胡子花白的老掌柜抿了一口热酒,连连摇着头叹气,面容焦虑而无奈。
“老掌柜担心这个做什么?咱们做生意的,只要能做成生意赚到银子就行。”火炉旁,一个年轻后生语气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又替老掌柜温了一壶酒递过去。“我倒是担心打仗!真打起来了,咱们生意做不成不说,只怕还要四处逃命,哎,这天杀的世道!”
骂了一句,自己也苦了脸,一口热酒灌进嘴里,砸吧两下,顿时吸了口气,眼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火炉里的炭火一遇着酒水轰的一下火焰窜了起来,印在人脸上,红彤彤暖洋洋地。
老掌柜原本还有些哀愁和无奈,这会儿却哈哈哈笑了起来,一边拍着年轻后生的背,一边将手里的烟枪放到凳子脚下敲了敲,语气里带了几分得意。“年轻后生喝不惯这酒呢!这是草原上的酒,烈得很!”
那年轻后生闷闷地哼了一声,又猛地灌了口热水,这才直起身子舒了口气,拉长了脸跟老掌柜抱怨起来:“您老也不早说一声,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喝不惯这样的酒!”
老掌柜点燃了旱烟,抬起烟枪把子往按年轻后生脑门上磕了一下,边笑边叹气:“亏你还是草原过来的小子,怎这点酒都受不住?”说着又嫌弃地扫了眼青年人略显单薄的身躯一眼,“长得也太瘦弱了些,哪里像个草原猛士!哎,你这孩子可丢了草原的脸哦……”
年轻后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口,索性一扭头不说话了。
老掌柜摇着头笑了起来,“日后真打起仗,你这小身板也跑不过北燕铁骑,只怕连个小犊子都撂不翻……哎,看这情形,真要打起来啰,也不知道谁跟谁打。听说陇川府的将军都不在了,大秦的皇帝老儿也要归西了,这一打起来,恐怕咱们真做不成生意了……哎,你这孩子可要好生养着,长得威猛些才顶事儿。”
年轻后生只是背对着人哼了哼,老掌柜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也不再打趣人,一口一口抽着旱烟,屋子里重又安静了下来。
几个掌柜烤着火,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都在打盹儿了,似乎谁也没注意到这片刻的说笑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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