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彰终是露出赞赏,不过他见王羡鱼面上吃惊之色难掩,稍稍敛了些神色,道:“百年世族之力,岂是可臆测?若他们成全,便是九州也可囊括,公主这般反应,倒是让人有些失望。”
顿了顿,石彰将方才的问话一一解释道:“本王告知你这些事缘由有二。其一,这段日子相处,本王对公主欢喜之情并非做假。其二,实不相瞒,王敬豫此人城府至深,本王不信他!”
王羡鱼未做声。
石彰又道:“至于王敬豫让我掳走公主……原因也并非公主想的那般简单。如今六皇子与君子结盟,不欲征战晋地,然燕地其余皇子之众,个个野心可昭。如今王敬豫推三皇子,若是得逞,只怕不多时,便要生出战端。王敬豫让我掳走公主,与公主成亲,关键时候我这一族可助你晋地一臂之力。”
胡人助晋地一臂之力?当初胡人践踏晋地之时,晋地何其惨烈?胡人本就对晋地虎视眈眈,将晋地托付于胡人岂非羊入虎口?
还有,王敬豫凭什么能断定石彰掳走她后,她便死心塌地的跟着石彰?
石彰好似看出王羡鱼的心思,一笑,答:“公主对胡人诸多不信,然王敬豫与君子流之又岂是泛泛之辈?若你我二人结成夫妇,便是我不顾夫妻之情挥军南下,也要惧着些王敬豫与君子……”王敬豫是晋人,君子流之与他又有夺妻之恨,叫他此生怎敢踏入晋地?
王敬豫心思可谓深沉。
石彰这般解释,王羡鱼好似明白过来他的无奈。他这是为族人不得不接受王敬豫的条件。
想着,王羡鱼叹息一声。即便石彰是为民族大义,然与她王羡鱼何干?王敬豫这般费尽苦心将自己从卫衍身旁除去,倒是动了不少干戈!
王羡鱼目眺远方,一时之间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才好。
石彰见王羡鱼露出几分怅然,也生出几分叹息,继续道:“今日唤公主出来还有一话要说。”
王羡鱼回头看他,石彰道:“公主可知巫术?”
巫术?王羡鱼一惊。正欲说话。石彰却是利落出手,一个横劈将王羡鱼打晕了过去。王羡鱼倒下去的瞬间,石彰伸手揽过。叹息一声:“本非我所愿,然公主对君子之情昭昭,我也只能用这法子了!”
*************
燕地,六皇子府邸。卫衍与姬宁相对而坐。二人煮酒烹茶,文人之风一览无余。
“如何?”卫衍面上带着轻笑。见姬宁眼底泛着青色,笑着问道。
前些日子,雍州东郊出现一起伤人案,一名兵官酒醉调戏良家妇人。这名兵官正是六皇子手下。仗着有几分权势,酒后失德。这本也不算大事,但王敬豫却是雷霆手段。以此事牵连出不少六皇子德行之差。
天子知晓后,问责六皇子。罚其闭门思过。如今三皇子与六皇子畅斗正酣,六皇子突然被责,朝上风向顿时呈一方倒之态,六皇子如今正为此事闹的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