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昭持笔练字的手顿了一下,一个比划便梗在了中途。看看已经写废了的字,移开纸镇,再换上一张纸:“老七,你觉得你四哥是个逞功好战的人?”
易淳摇摇头,随即道:“但却也是个危险的人,想要做的事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听了这番评价,易昭笑笑:“说的不错,我对皇位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执念,只是为了报仇。不过我的仇人们一个个把皇位视作心头肉,所以我不得不拿他们最看重的东西折磨他们。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至少知道战争中最苦的不是别人而是百姓,我断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就让天下黎民百姓饱受战争之苦。”
凤如风选了一本《列国札记》揣入怀中:“小七啊!不是你四哥想打仗,只是形势如此。这一仗不可避免,十年之内照祁两国之战是非打不可的。大祁国主正值壮年,也正是想要逞能建功的时候,如今大祁一路顺风顺水,各方面都在稳步发展。当皇帝的哪个没有野心,他定不会甘于此刻的安乐之中。所以照国无论谁当国君,这一仗无可避免。”
易淳听到此处,垂下眼松口气,只要不是四哥为了个人利益而弃无辜百姓于不顾,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看了太多皇室争斗,国家纷争。他不想他唯一信任的四哥也变成那种唯利是图泯灭良知的人。
易昭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伸手刚要摸摸他的头,被他一下闪过,还带着稚气的俊脸上僵硬着表情道:“男人头不要随便摸。”
听到这话,凤如风捂嘴笑道:“你这毛孩子才多大啊!”
易淳恼火:“我已经过了十八了···”
易昭离开书房的时候已经戌时过半,天已全黑,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点点白色在空中旋转起舞。
“主子,下雪了,穿上披风吧!”流景捧着雪白的披风跟在易昭身后。
“不必了,几步路而已,省的到时候又要被那女人嘲笑。”易昭想起上次在苍岭山看雪赏梅时她的说辞。
流景也不多话,拿着披风跟在易昭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