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南插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这里确实不宜多说,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安全。
妈妈这才注意到了陈西南,父亲见过陈西南不稀奇,但是母亲应该没见过陈西南的真面目。
“诗语,这位是?”母亲指着陈西南,问我。
“陈总。”我简单的介绍。
一说陈总,母亲顿时明白了过来。
“你把钱给他们的时候,要了借据没有?”父亲将绳子扔掉,转身问我。
“没有。”
“你给了钱,怎么不要借据,到时候他们不认又重新跟我们要钱那该怎么办,你真是蠢蛋。”父亲出口就骂人。
要不是为了他,母亲也不会跟着受罪,我火气来了,朝他怨怒的吼了一句,“你说我蠢,你自己才是蠢蛋,被别人骗了,最后连累我们帮你还钱,我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悲哀!”
我火冒三丈,这是我第一次朝父亲大吼。
父亲一听我忤逆他,脸色瞬间的铁青,一如既往的暴怒,伸出手就要打我,“你个小贱货,翅膀硬了就了不起,不认我这个父亲,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父亲的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扇来,陈西南适时的将父亲的手臂拽住,阴鸷的眸子冷飕飕的盯着父亲。
声音如同震怒的火山,“够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出了事要妻子女儿来收拾,完事以后又恢复了本性,如果你在出手打人,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永远的留在这里!”
陈西南的气势够强,父亲硬是将出口的脏话咽了下去,悻悻的收回了手。
陈西南看着父亲的眼神好像要将他杀掉一样,难怪父亲会害怕。
父亲清了清嗓子,碍于陈西南在场,不敢发作,语气低顺了一些,“诗语,我们还是赶快去要借据吧!”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母亲,母亲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们四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过细长的走廊,找到了带我们进来的刀疤男。
刀疤男正坐在赌桌上数着一袋袋的钞票,应该是从其他倒霉的赌徒那里放高利贷而来的,他看见我们,冷冷的说:“你们可以走了!”
父亲急切的说:“我的借据你们还没还我!”
刀疤男眼睛转悠了一圈,“你的借据我们已经撕掉了。”
父亲不相信他们的鬼话,“撕掉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撕掉了,要是我出去以后,你们不认账,又找我追债,那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既然我还了钱,你们就应该把借据还给我,亲兄弟明算账,手续还是要齐全!”
刀疤男将钱往赌桌上重重的一摔,目光如猛兽般的凶恶,完全暴怒出了他的本性。
“老东西,老子说的话你不相信?我告诉你,老子说撕掉了就撕掉了,识相的快点滚,不然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父亲也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他一听火了,“我看你们就是不安好心,想要黑掉我的钱,之后又找我逼债,你们心思用的可真毒辣,一点信誉都没有,连道上的规矩都不遵守,哪有你们这样吃黑钱的道理?”
父亲激怒了刀疤男,只见他将桌子重重的一拍,粗犷的五官上一条像蜈蚣一样的刀疤,让他本来就丑陋的面容更加的恐怖骇人。
他走到乔建斌的面前,细长的眼睛露出狠辣的凶光。一手提起他的领口,“你个老不死的想要找死,好,那我就成全你!”
紧接着,抡起他的拳头,手臂上的肌肉膨胀,凶恶的朝父亲的脸上打了一拳。
父亲哪里经得起刀疤男用力的一拳,整个人被打的跌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
刀疤男的速度快如闪电,我们来不及阻止,他就将父亲打了一拳头。
父亲这把老骨头,加上长年饮酒,一只腿脚又不方便,刀疤男的一拳头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他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痛声呻吟了起来。
本来别人打了他,我应该难受的,不过,父亲以前做的坏事太多,那么凶残的打骂我们,此刻,他也尝到了挨打的滋味,我心里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所以当他跌倒在地上呻吟时,我既没有扶他,也没有一丝的同情,他也算是恶有恶报。
只是,如果我不吭声,那么刀疤男只会愈发的嚣张,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跟母亲。
“你也太过分了,凭什么打人?”我上前一步,欲与刀疤男理论。
刀疤男将凶恶的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眉眼间带着猛兽的怒气,二话不说,伸出手臂就要朝我的脸上煽过来。
我的心中一紧,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的接下这一耳光。
“放手!”耳光没有落在我的脸上,却听刀疤男暴怒的狂吼。
陈西南将刀疤男的手臂给紧紧的抓住了。
刀疤男非常恼火的从陈西南的手中抽回手臂,陈西南却将他的手紧抓住不放。
陈西南的脸色阴沉,眸中爆发着狠厉,根本就不怕刀疤男的威胁,脸上的愤慨强烈的燃烧。
陈西南与刀疤男互相不让的对峙着,仿佛一个火点,就可以让他们打起来。
妈妈害怕的抓紧了我的手臂,我心头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