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晨走的很急,他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叶铃兰。
恨吗?
白氏破产的那天夜里,莫之城就是风轻云淡的笑着说:我和铃兰才骗光白家的钱。
他逃到无人的小巷里,抡拳狠狠的砸向了墙壁,她和他一起合伙骗白氏,如今叶胜寒还面临牢狱之灾,他们已沦落到这般田地。
汤沛大步流星,三步两下追赶上白宇晨,叶铃兰抚着小腹,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快一点,再快一点:“宇晨哥,”她气喘吁吁,
汤沛挡下白宇晨的去处,有些不悦的蹙眉道:“她现在怀有身孕吗,你走的这么急,万一她有所闪失怎么办?”言语中有责意。
可白宇晨抬眼:“呵……”他嗤笑着,与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过多交集,但他知道他是莫之城的心腹,这意味什么:“怀孕,莫之城的还是你的?嗯?”他轻嘲的笑意渐浓:“我就好奇了,你今天和她一起吃饭,是以什么身份?她是莫之城的女人,现在顶着大肚子,旁人看着还有以为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叶铃兰赶到时,便亲耳听见白宇晨的嘲讽,她扶着墙壁,大口喘息才能平稳住气息:“你不要这么说他。”
白宇晨身形微怔,女人的声音不偏不倚落在耳畔,可他仍旧失笑着:“你也该检点自己的私生活。叶铃兰。”
叶铃兰苦笑着,倚靠在墙壁,那句话很难听,她没有回击,却听见汤沛低怒:“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眸光中渗着怒意,那场局中,她才是最无辜的棋子。
“呵呵,怎么不干净了,我才觉得脏!”
叶铃兰垂首,她捂唇,苦涩不堪:“抱歉!有些话还是要和你解释,我并没有和那个人联手来陷害你和叶少。”
听闻,白宇晨怔着:“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也要解释!白氏破产,我也会脱离不了关系,他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爱我,所以才让你们毫无戒备的相信我说的情报。而他,利用的就是我!”
汤沛隔着白宇晨的肩背,看着女人微颤的身子,他不悦的松开白宇晨,他只轻搂过叶铃兰的肩背:“别说了……”
白宇晨缓缓转身,看着铃兰垂首,像是在赎罪,他相信吗?这半年来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可他听到她的答案,他……欲言即止。
叶铃兰抬眼瞥看过他:“你呢?你为什么在那里上班?”
沉默,良久,
“我,呵呵……”白宇晨自嘲:“他斩断了我所有的退路,没有一家正式公司敢用我,但白家欠下巨额欠款,我只能日夜没完没了的工作,除了这样,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曾经,胜寒、他、铃兰,三人一起肩并肩一起作战的日子,早就成了惘然,剩下的唏嘘不已。
白宇晨所说的困境,汤沛比她还清楚!他是莫之城的心腹,除了他利用叶铃兰的感情,这件事被蒙在鼓里,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他是莫之城的帮凶。
白宇晨说完后,匆匆就离开了,与白宇晨短暂的相遇,叶铃兰心里仍是跌宕不已,汤沛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叶铃兰未语,只觉小腹里一阵一阵收缩的痛,下车时,汤沛不觉出声:“铃兰。”
叶铃兰背对着他,身影些许疲惫:“我有些累。”
“好好休息,别再想太多。”
“嗯。”她点头,踏下车时,叶铃兰仍是忍不住问道:“我只问一件事。”
“你说。”
“他是不是又把白宇晨逼入死路了?”叶铃兰知道,以白宇晨的烈性子,怎会沦落在餐厅做侍者,太残忍……
汤沛不想多谈,事实上白家欠下巨额,又被高利贷紧逼着还贷,莫之城稍加放下消息,他负责安排好一切!
见他许久未语,叶铃兰已感觉到什么,腹中的孩子像是有所感应,不仅闹腾,更是小腹更是骤痛,她抚着肚子,小心翼翼的下车,不让身后的男人察觉自己一丝变化,可女人眉心深拧,额际上渗着一层冷汗。他到现在还没放过白宇晨,太可怕……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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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铃兰回到店铺,望着门前的铃兰花不见,许是担心的推门而入,连忙问道:“花呢?”
“什么?”女孩佳佳茫然回望过她:“什么花,兰兰姐。”
“门前的铃兰花呢?”
听闻,女孩一笑:“全卖了。”
“卖了?”叶铃兰心里一沉,有些走神,佳佳不解问道:“兰兰姐,花卖了是好事啊,你看上去怎么不太开心?”
叶铃兰摇摇头:“我再去进一点,下次不要再卖铃兰花了。”
“为什么啊?”
叶铃兰笑而不语,轻轻的倚在靠椅上,若有所思的一叹。女孩却笑着凑近,叶铃兰侧目看着她:“怎么了?笑的那么花痴!”
“兰兰姐,今天全部买下铃兰花的那位先生,我看就特有钱。”
叶铃兰无奈的一笑:“是吗?”
“我给他包花的时候,他在店里等着,趁他不注意,我偷偷拍了张照片,特帅特有味儿。你要不要看看?”
铃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一股单纯,有的时候就像看着自己,特帅特有味,她轻声一叹。年轻的我们,有时就是无法抵挡命中的那些诱惑,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自己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