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刚跟我说了,要离你十米以外,我才不下去呢。”月碧落一副嘻皮笑脸地看着她,“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洗洗,这东西沾久了,只怕一辈子都有可能去不掉。哈哈哈。”
画嫣气得整个瘦弱的身子都摇摇欲坠起来,“月碧落。。。我这辈子跟你没完!!”她怒吼一声,脑袋一冲血,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月碧落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阴冷:“这么快就气倒了?”
东方芮白诧异地看着她的表情。
“你该不会真想把她整死吧,她做过啥事得罪你了?”东方芮白此刻根本没表现出她对女人的风度,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画嫣,那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恶梦。
“我在病得快死的时候,她煽了我一巴掌,若不是夏流仁,我早见了阎王。”月碧落站了起来,眉眼寒光四溢:“后来被狗咬伤,中了剧毒细叶碎魂,也是她怂恿东流瑟下的。”
月碧落转过脸来,一张脸无辜地看着东方芮白,良蓄无害地问:“所以,你说她若过得舒坦了,我能高兴吗?”
东方芮白摇了摇头:“不能。”
“嗯,很高兴你能赞同我。”然后她伸出纤手搭在东方芮白的肩膀上:“六王爷儒子可教,不知你何时会与我家五妹成亲啊。”
东方芮白怒瞪她一眼:“我等着欠据上的事。”
“。。。。。”月碧落瞅着他,这家伙不会当真吧。
“难不成你要抗旨?真不娶五妹了?”月碧落眨巴着眼,她当时说六王爷会退东怀璧的婚是为了气东怀璧,没想到一语成谶,还真这样了?
“坐等你合离。”东方芮白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写着无比认真。
月碧落嘴角抽了抽。。。“我只是开玩笑,你别当真!”
尼玛,这古代的美男都不介意取个二手货么?虽然她这二手货还是新鲜的,但也不至于这么抢手啊。
夏流仁,现在又加个东方芮白。
难不成她脸上这道疤,是招桃花运的。。。不对,是红杏运,一个个的都想着她这枝红杏出墙,她是这么没有节操的人吗?
东方芮白刚想说话,下面传来画侍郎的怒吼:“凉王妃,你实在是欺人太甚,老夫拼了这条命也要去太后面前告你。”
月碧落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关我何时啊,泼粪的又不是我,你自己女儿下作,丢人现眼,你找你女儿出气去,撒我身上做甚?”
“你。。。”画侍郎气得脸铁青。
“老爷,别跟她废话了,赶紧叫下人把嫣儿抬进去吧。”
画夫人拉着气极的画侍郎往里走,因为他们的大喝,以及画嫣姑娘自己的大声尖叫,画府前面已经聚来了一小众看热闹的人。
“唉哟,这看来今天那说书说的事儿是真的,东宿国第一大美人,啧啧,成了天下第一大臭人。”
“身臭,名臭,心眼也脏得很。”
画侍郎这才注意起周围的人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气得头上的官帽都掉落了。
几个侍卫忍着恶心把晕倒的画嫣给抬了进去。
月碧落拍了拍手掌朝底下的人喊了声:“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赶紧抬头,看见一红一白站在屋顶上,第一反应是好一对璧人。
“咦,这不是凉王妃,和六王爷么。”
“我们跟你们一样来看热闹的,今天的事大家不要到处宣扬,要不然画嫣姑娘就没脸活了。”月碧落好心地提醒着她们。
“凉王妃可真善良,她都这样对凉王了,你还帮着她说话啊。”
月碧落嘴角抽了抽,这善良的好人真是太容易当了,说句虚伪的话就行了,难怪画嫣美人儿对此乐此不疲。
东方芮白浅笑着,转身先行离去,人越来越多,人多口杂,若传出他和凉王妃有什么就不好了。
他倒是无所谓,但他不想月碧落受到任何质疑。
月碧落满眼寒意地瞥了一眼对面的院落,画嫣美人,我保证你以后,一天要气得晕一回。
看你这把柔弱的骨子能撑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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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看完了,月碧落与东方芮白告了别,回了自己府里。
她知道风满袖一定在等着她了,可是没想到回到院里,东流瑟也在。
月碧落跨进门槛冽嘴便朝着风满袖过去:“唉呀,圭璧公子,刚有些事去了,让你久等了吧,你不来,我也会去你那自首的。”
风满袖讪然一笑,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着,眼底光芒乍现,态度谦和的道:“风某可不是来找凉王妃的麻烦的,只是太后把这事交给我,还是要麻烦你去一趟的。”
月碧落瞥了眼东流瑟,他也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我要说的话,上次凉王都已经在太后面前说清楚了,不过圭璧公子亲自来了,我自当没有不去的理,那不是不给你面子么。”她还未落座,就说:“走吧,也不能再让您等了。”
风满袖,今日仍是一身白衣胜雪,笑容淡雅,翩翩君子的风度。
一点也不像是来抓她去审问的。
不过,她也知道风满袖那天确实是帮她拦住风丞相,要不然她受伤那天也没那么舒心的养伤了。
对她好的人,她自然不会为难。
对她坏的人,比如东流瑟。
她走到门口,回过身来对东流瑟说:“凉王就别跟我们一块去了,你还是去看看画嫣姑娘吧,她今天真的太悲惨了,直接吓得晕倒过去了,到现在没醒过来。”
东流瑟,一直打量着她,从她进来就没开口说过话,这回听她这么说。
眉眼紧凝,一句责问的话就不自觉脱口而出:“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月碧落抿嘴一笑:“反正就是让她想死又死不了的事。”
她虽在笑,但笑容里全是冷意。
东流瑟这才发现,月碧落是真的不稀罕她的凉王妃位子,以前以为她只是找借口拖着。
现在仔细看来,月碧落对他的态度完全是不屑。
而且因为这些天的修养,她脸上的伤渐渐好了许多,根本已不是当初所见的那个丑女人。
加上流光溢彩的狂傲,反而多了几番风情,这是在画嫣身上看不到的。
她甚至敢毫不隐瞒她的恨意告诉他,她做了让画嫣想死又死不了的事。
那不就是生不如死?
东流瑟脸色变得难看,眉头紧凝,怒斥了一句:“月碧落,别以为太后护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月碧落呵呵地笑:“凉王在殿上好像也护着我来着,怎么这会想翻脸吗?”
她凉凉地斥笑一声,率先走出了房里,风满袖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跟了上去。
东流瑟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月碧落,你以为太后是真护着你?
就算她是真护着你,也还有皇上想你死,他眼里掠过一丝疑惑,想起那天到了御书房皇上对他所说的话。
心里起了一些疑心,皇上一向孝顺,为何这次会忤逆太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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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碧落跟着风满袖来了大理寺。
路上的时候,风满袖为他的二弟的行为给月碧落道了歉。
月碧落撑着下颚,笑得邪魅地看着他:“又不是你的错,主要看着是你的弟弟,要不然我还懒得出手教训呢。”
风满袖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凉过一丝惊讶。
这个姑娘啊。。。给了她便宜她还能卖乖。
“是,凉王妃你教训得是,他是被我父亲给惯坏了,其实心地并不坏。”风满袖淡淡地道,话里似乎还含着别的几分意思。
月碧落微眯着眸看着他,心里思量着,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何。
感觉像是让她放过风二蠢公子的,没让她遇上,她以后自然不会再对他怎么样。
风满袖这是在怕啥。
到了大理寺,看到被人抬进来了风二蠢公子,月碧落幡然知道风满袖那句话是何意。
风天下整个脑袋肿得跟个球似的,红紫一片,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月碧落暗地里啧啧了几声,抗议道:“圭璧公子,我可没把他弄成这样,我顶多甩了他几鞭子。”
这是实话,是她做的她承认,不是她做的可别怪她头上。
风满袖眸子暗了几分,今天他没有让父亲来上堂,就是为了把这事给干净解决了。
“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是夏御史下的手。”风满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无奈。
他的父亲风丞相,今天冲到了夏御史府上,打算找他麻烦。
结果夏流仁说了一句话:“不是我的药无用,而是他对凉王妃太不敬,所以老天在惩罚他。”
这一句话,虽然听着荒唐,但明眼人一听便知,这事他是在给月碧落出头。
风鹤生气得吹鼻子瞪眼回了家,只差七窃出烟了。
可儿子变成这样,那还得治好才行,总不能让他一辈子这样。
所以这事,他暂时也不追究了,只要夏流仁能把儿子的伤给治好就行了。
月碧落一听,这才想起当天似水说,他家爷去给别人看病都是为了她。。。
原来就是这么为的她。
月碧落内心滑过一道暖流,心底有着喜悦,再强悍的人,也不会排斥别人对自己袒护。
月碧落点了点头:“所以圭璧公子是希望我去跟夏御史说一说?”
风满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有些难为情,但正是此意,他毕竟是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