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夏流仁能回答的也就这三个字。
天知道清晨才送她回来,马上就想念得要疯了。
正如月碧落所问他的,她到底有哪点好,除了聪明古怪一点,放肆乖张一点,把他不当回事一点,就没什么好的了。
这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张妈的禀报声:“小姐,凉王来了!”
夏流仁拿过月碧落手中的药盒,轻轻地替她擦起药来。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愤怒的声音自门边响起,东流瑟满脸铁青地看着屋里两人,双拳紧握,额上青筋跳动。
“月碧落,你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东流瑟怒喝着冲了过来,便到一半,却感觉一股强大的内力阻击了他前进,他也加深了自己的内力,却发现怎么也过不了这道屏障。
甚至被这掌风推得退后了好几步。
夏流仁的大掌逼退了东流瑟好几步,慢条斯理地替月碧落擦着药。
月碧落瞪了眼夏流仁:“你是故意的。。。”
“我忍很久了,只是一直没动手,这一次,他自己送上门来。”夏流仁眼眸里寒光一滞,一道暗流朝着东流瑟强大地袭了过去。
东流瑟被震撼得瞪大了眼,控制不住自己身子飞出了门外。
月碧落听到东流瑟被摔倒的声音,不禁心里腹诽,这夏流仁太坏了太坏了。。。这不是要东流瑟气得当场吐血吗。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张妈惊慌地叫了起来,她刚一直不敢进去,听到凉王的怒吼也只敢站在门外。
这会突然见王爷被飞了出来,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流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露出杀人的目光:“你这溅婢,你主子在里面做什么你不知道,还给本王装,本王一定要杀了他们!”
东流瑟提起脚又冲了进去。
夏流仁眸里掠过一丝阴冷,依然慢慢擦拭着。
轻轻地将药膏涂在月碧落的脸上,他的俊美五官依然与她近在咫尺。
东流瑟冲了过来,看到他俩的姿势,全身怒火突然一怔。
“你们。。。”东流瑟想发作,却不知要如何发作了。
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可是靠得这么近,也不适合他俩做。。。“夏御史,你没觉得这样对本王的王妃有逾矩吗?”
夏流仁看都未看他一眼,依全神贯注地给月碧落上着药。
月碧落则是斜瞥了一眼东流瑟,这蠢货肯定想找麻烦都找不上了,他怎么能对付得了夏流仁这个无耻之徒。
“凉王,凉王妃脸上的伤疤治疗的时候不能有任何打扰,你刚刚的出现,差点害我手滑了一下,如果我手滑了,凉王妃的伤没法治愈还会更加恶化,凉王该有分寸。”
“你。。。就算是给她治伤,也不用靠得这么近吧。”东流瑟咬着牙,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总觉得他们有问题,又抓不出哪里的问题。
两人离得这么近,让他非常碍眼。
尤其是月碧落直接对他不屑的样子,更让他火冒三丈,明明他才是她夫君,可是这样的气氛反倒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他们才是一起的!
该死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甚至伤了自尊。
“不靠近,怎么能看到细微的伤疤,每一次都不能放过,凉王难道希望凉王妃脸上留下什么瑕疵?”夏流仁擦好药膏盖上,将药膏放回月碧落的手里。
然后他站了起来,一脸面无表情地嘱咐道:“今日擦完了,明日我会再来,再过两日,脸上的伤疤就会全消掉了,但是切记不要触水。”
月碧落眨巴着水氲的秋眸看着他。
“谢谢夏御史,你有心了。 ”月碧落别有深意地谢了他。
夏流仁眼里掠过一丝异色,不着痕迹地挑了她一眼,转身这才给了东流瑟一个正眼:“凉王,你刚说什么jian夫yin妇?”
他的语气不缓不慢,甚至不带一丝情绪,但是眼光却是锐利地看着东流瑟,逼得东流瑟不得不给他一个答应的架势。
“这。。。”东流瑟的火焰气势瞬间就灭了下去,面对如此坦然而毫无情绪反应的夏流仁,他到哪里去抓出半点jian夫yin妇的证据来。。。
但是想到刚刚他与月碧落那么紧贴着,差点就脸贴着脸了,他心里就不爽,一张俊俏的脸也气得胀红:“夏御史刚所做的动作,终归是于礼不合。”
“生为大夫,眼里只有伤者,没有男女有别,凉王必须为今日的行为给我一个交待,否则以后护国王府的所有病患都不要再找我。”
夏流仁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骇意,他多想一巴掌把东流瑟给拍死,就是他挂着月碧落的夫君之名,已经让他嫉火中烧。
他再不识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这个,夏御史,本王,刚有点误会,还望夏御史不要介意,见本王王妃这样与男人亲密一时接受不了,忘了夏御史是大夫。”东流瑟不敢得罪他,别说以后家里人有个三长两短的需要他来看病,就是他御史这个官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这做官的有几个是清白的,如果被御史给盯上那就是没事也能弄出事来。
这一点东流瑟是非常清楚的,月碧落的爹不就是这样盯上爹的,虽然最后月御史落败了,但也让爹当时苦恼难受。
他日子过得舒坦着,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月碧落眨巴着眼看着这一幕,不知咋地就觉得夏流仁真是无耻到了极点,她脸皮这么厚的都替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凉王向来不是对凉王妃不闻不问,把她扔到这荒院自生自灭,怎么这会却俨然一副夫君吃醋的模样?”夏流仁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东流瑟似乎对月碧落在乎态度过头了。
如果是平时,他该对发生这样的事感到高兴才对,也能借此把月碧落休了。
可他的表现却是感觉像是一个吃醋的丈夫,别人动了他的女人。
假如真是这样,那么,他就得早日动手了,绝不可能让月碧落变成别人的。
“再怎么样,她是太后赐给本王的王妃。”东流瑟对夏流仁的指控尴尬地撇了撇嘴。
月碧落下了榻冷瞥了一眼东流瑟:“今日老王爷不是让你来送休书的?我可不是你凉王的什么人了,我要做什么,你怕是还管不着。”
她走到一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休书呢?”
夏流仁听她这么说,才想起来,刚进来的时候,月碧落似乎显得不是很高兴,看来是东阳修给了她气受。
东阳修要休她?
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休,休也只能她的女人来主动。
他正想怎么开口让月碧落变被动为主动,却听东流瑟道:“休书没写,本王,刚回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月碧落冷笑:“你不必知道发生了何事,不是向来最听老王爷的话吗?”
她心里疑惑,东流瑟竟然不是来送休书的,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是恨不得马上把他休了吗,现在有东阳修做主,他应该兴高彩烈才对。
东流瑟眼里掠过一丝异色,他脑海里掠过上次皇帝把他带进御书房所说的话,不知这事要不要和父亲说。
他刚进府下人就回报此事,他连父亲和娘亲那儿都没去,就直接来找月碧落了,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又做了什么过份的事,让父亲都动了大怒。
从她嫁进府来,父亲就反对自己休她,而如今连父亲也倒戈了,这女人果然是不招人待见。
“你是我娶进门的,你犯了什么事,本王有权利过问。”东流瑟面露怒意,月碧落对他的不屑让他心情好不起来。
月碧落呵呵冷笑了两声,抬起头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放在这荒院让我自生生灭,放狗咬死我,这些你都做得出来,现在来过问我的死活了?谁给你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