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侍郎傻了,东流瑟以及房间里的丫环侍卫也傻了,月碧落却只是轻轻一挑嘴角,漂亮的红唇浮出一抹微笑。
夏流仁这货下手可真狠啦,画夫人这口牙只怕就废了。
果不其然,她刚这么想着,画夫人张开嘴想说什么时,一张嘴,一口牙啪哒掉落了一地!
带着血的牙齿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夏御史!你。。。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画侍郎气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夫人只是说了一下凉王妃,就被夏流仁下这么重的手。
骂的是凉王妃,关他夏御史什么事了!
夏流仁冷竣一凛,嘴角弧出噙血的笑容不咸不淡地道:“画侍郎该管好自己夫人了,否则下次就不是几颗牙这么简单。”
“夏御史,凉王都没开口说话,你凭什么为凉王妃出头!”画侍郎官职也不会比夏流仁低,人家跑上门来打自己夫人,这脸是让他没法搁的。
现在女儿出了这等事,他甚至隐约觉得与夏御史也有关,要不然以他的生性,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半夜来给女儿看诊。
夏流仁眼里掠过一丝盛怒,画侍郎的话正巧抽中了他的痛点,凉王他算个什么东西,要他开口说话。
“凭我喜欢凉王妃怎么样?”夏流仁狭长的眼眸微眯起,目光如矩地睇着画侍郎,双手在云袖里紧握着。
俊美的容颜上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是翻滚的,这话无疑是违背伦理纲常的。
月碧落嘴角抽了抽,现在是来抓jian的,不是来暴露自己jian情的好不好,他这是要闹哪样!
夏流仁才不管,他就是要这样逼月碧落早点把凉王妃这个称号给扔了,要不然这一声声的,别提有多慎人。
这世间,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出头,有千万种理由,唯有一句我喜欢她,可以将所有的理由都踩在脚下,也唯有这一个理由可以理直气壮,也可以无理取闹。
房间里的人各种瞪大了眼,齐刷刷地看向月碧落。
尤其是东流瑟,听到夏流仁如此不要脸的说出对自己娘子有想法,突然就觉得自己头上帽子飞飞。
他低喝一声:“夏御史,今晚酒喝多了才会说胡话。”东流瑟脸色更加难看,今天发生的事他都来不及消化,这儿夏流仁还给他添乱。
他瞬间就觉得心力交瘁,人一下子仿佛都老了十岁。
夏流仁突然轻抿嘴角低低地笑了:“呵呵,凉王说得对,我今晚是喝了不少酒,我这只是替凉王出手,再怎么不待见自己的王妃,也由不得别人来出手不是。”
他说完朝凉王耸了耸肩,一双眼不着痕迹地扫过月碧落。
此时的月碧落淡然地站在门口,屋外月华清冷地洒在她的身后,她站在月光里,那样淡定从容。
画夫人骂她时,她没有表情,没见半点愤怒。
夏流仁护短时,她依然波澜不惊,不见半点喜色。
人们可能以为她就是这样凉薄,不怒不喜,只有夏流仁知道,她这会肯定在生自己气。
因为他把他们的jian给别人知道了。
虽然他后面解释只是个玩笑,但是这种微不可言的情愫和*是注定坐实了的,在众人的心里,就算他们没什么,也会因为这玩笑变得有什么。
何况他们还真的有什么,加上今天他大摇大摆抱着她在护国王府摇招过市,不出两天,她凉王妃勾搭夏御史的传言估计要满天飞了。
月碧落冷瞪了他一眼,恨不得踹死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他这是逼自己离婚啊,有这么逼离婚的吗。
不过她倒也不怕,不是不怕流言蜚语,而是她将会成为一个从未成过亲的女人,所以再怎么与夏流仁有什么勾塔,也无可厚非。
月碧落想到这眯起了眼,她想到很清楚,休夫固然解气,但对她终究是不好的。
还有更解气的办法。
“那本王就谢谢夏御史了,画夫人出言不逊,画侍郎你倒是该好好管教下了。”东流瑟眼神责备地看向画侍郎。
凉王都开口了,画侍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画夫人满口的血,牙齿也没了,更不敢再张口说话,只是恶毒地看向月碧落,恨不得把她生吞吐活剥了。
月碧落撇了撇嘴:“画夫人,别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我,伤你的可是夏御史,我可没动手,你要恨就恨她。。。”
屋里的丫环侍卫加上其他人,都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真心不知好歹。
夏御史为她出手,她竟然将事情全撇清,还落井下石。
夏流仁嘴角漾出醉人的笑容:“是啊,画夫人,这打是我打的,与凉王妃无任何关系,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恨凉王,毕竟我也是替凉王出的手。”
他腹黑的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揽,顺带地拉上了东流瑟。
东流瑟脸色本就惨白,这会听了他的话更加郁结,看着这屋子侵犯了画嫣的男人,他心里就怒火中烧。
“好了,今晚的事就到这里,这几个男人本王带回府里审问,没有出结果之前,谁也不许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东流瑟站了起来,一副要保画嫣的姿态。
就在这时,画嫣因为吃了夏流仁的解药,突然醒了,瞪大了一双楚楚动人的秋眸,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娇柔地问:“瑟哥哥,这怎么回事?”
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全是害惶恐,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不安和可怜。
东流瑟看着心头一酸,温柔地安抚着她:“嫣儿别怕,没事,瑟哥哥在呢。。。”
画嫣紧咬着嘴唇,心里忆起了那一幕幕,她被人下了药,有人突然打昏了她,醒来后,她就感觉全身不对劲,紧接着就要男人进来了。
她被人玷污了,而且被瑟哥哥看到了。
画嫣是个聪明人,意识到这一点,她不是为自己被玷污而感到痛心,而是想着该怎么样让东流瑟把自己娶了。
依东流瑟对自己的感情,他是不会介意自己被玷污的,她身子虽脏了,但在他眼里,她的心灵是盛洁的。
东流瑟一安慰,画嫣的眼泪就如开了闸的大水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肝肠寸断,梨花落雨。
好生可怜,我见忧怜。
唉。。。哭,装可怜,果然是画嫣姑娘唯一的特长。
“画嫣姑娘,你这是哭啥呢,是为画夫人的牙掉光了而哭么?”月碧落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一脸天真无邪地问。
东流瑟回头怒瞪着她:“月碧落,给本王滚出去。”
“凉王爷这是干嘛,叫我滚出去,难不成你想用你的身子给画嫣姑娘好好安慰下。。。”月碧落呵呵地笑,一点也不为东流瑟的话感到有任何不爽。
东流瑟越火她越高兴。
“我倒是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画嫣姑娘刚那么卖力,一时得意忘形被凉王你看到了,现在一定担心你嫌弃她身子脏,你不如用行动表明一下,就算她身子脏了,也是你心中最爱的姑娘。”
月碧落含枪夹棍的话语如刀子般刮在画嫣的心上。
画嫣伸出纤纤玉手紧紧的抓着东流瑟的手掌,楚楚可怜的说:“瑟哥哥,嫣儿是被他们陷害的,有人打昏了我,瑟哥哥会不会觉得嫣儿脏了。”